他便能解放了。
正好安橋這邊的醫學研討會,主題就與治療依賴性人格患者有關。
裴書宴覺得沒必要一直把候選人定在京華,又想著可以借此得到喘息和休息,便應下了。
從李浩那邊得知莫逢春的心理性過敏完全是偶然,他對這種症狀很感興趣,卻沒想到最後被牽著鼻子走,還以義診的幌子主動貼上去,把自己給賣了。
想起跟莫逢春的相遇,裴書宴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因電話那邊的小少爺而生出的煩悶也消散了些。
電話那邊的人也不知信沒信他的幌子,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卻拋出了另外一個炸彈。
“沒關係,我來找你了。”
“什麼?”
裴書宴下意識反問,心臟重重下墜。
“你怎麼會來這裡?”
那股被人拖拽的惡心感濃烈,裴書宴卻不得不壓下負麵情緒,儘快問清楚對方的情況。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身體不好,叔叔阿姨不會讓你隨便出門,你應該不是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的吧?”
要是對方父母知道這位小少爺會因為他的緣故,不顧安危自己跑到外省,那他未來恐怕也要被禁足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裴書宴就愈發厭惡對方的存在。
因為這個人,他的人生多了許多不該存在的規矩與教條。
“我媽那邊正好收到了匿名舉報,說是安橋舊港那邊黑勢力猖獗,明目張膽進行槍戰,她們為了調查情況聯合當地政府深入,今晚已經行動了。”
這段話的信息很多,裴書宴並未直接參與其中,卻也猜測到安橋有多股複雜勢力糾纏,接下來恐怕要變天了。
不過,京華的專項組出麵,舊港的黑勢力明麵上必定會被壓下去,那個發短信用陸望澤威脅莫逢春的背後勢力,最近也不會輕舉妄動了。
如此看來,似乎是件好事。
如果這位小少爺沒有跟來的話。
“你呢?”
對方反問,語調微輕。
“這個時間你不在酒店,去了哪裡?”
一到安橋就直奔他原本住的酒店,對方的這種行為令裴書宴很是不快。
碧綠的眸子沉沉,像是寂靜的深潭,他模棱兩可道。
“臨時有點事。”
很顯然,對方很不滿意這個答複,很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
“什麼事要你整晚不回來?”
就算堅持不回答,對方後期也會讓人去調查,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如直接坦誠交代,如此還能少點麻煩。
“之前接手的病人因為某些意外被卷入了危險,我正好在場,就跟著她的家屬過來幫忙了。”
那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再開口時,清弱的聲音竟夾雜著幾分尖酸。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不是說病患和醫生私下裡是不能聯係的嗎?你以往最討厭麻煩,現在還主動過去,心裡真的沒一點鬼嗎?”
“到底是新接手的患者,還是之前有聯係的舊情,你老實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