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甜食還是少吃為好,蛀牙可就不好了。”
老管家像是沒察覺到兩人奇怪的氛圍,彎腰給尹宥白倒了茶水,說了這句意有所指的話。
“也是。”
尹宥白笑了笑,瞥了眼對麵沒什麼反應的裴書宴,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今天下午還要去患者那兒嗎?”
“不去,她要忙著出院和搬家的事情,沒有空閒時間,明天就是周一,她也要複學了,下次診斷時間是下周末。”
裴書宴垂著眼睫,入眼的是染了油汙的銀叉,淡聲陳述。
“真可惜。”
尹宥白懶得追問那人因為什麼住了院,又為什麼搬家,隨意感慨了句。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地裡做小動作,我們就能好好在這邊逛一逛了,而不是都被迫限製行動,為了安全隻能待在酒店。”
椅子被老管家拉開,尹宥白說完這句話便先回房了。
都被迫限製行動?
聽了這話,裴書宴心中冷笑。
什麼時候被限製出行的人中包含他了?
看對方的態度,恐怕就算今天下午他和莫逢春的會診照舊,尹宥白也會找各種借口讓他留在酒店。
不過,這種情形也方便他進行下一步。
裴書宴重新拿起叉子,卷起幾根意麵,眸光微閃。
沒想到那兩波勢力行動得挺快,在他故意散布有關專項組和尹宥白的消息後,今早就已經有不少線人被安插進酒店了。
如此迅速地布局,隻能說明專項組附近本來就有蛀蟲通風報信。
也對。
畢竟不管是哪個地下的勢力,能發展起來,都會有各自的保護傘和最終利益人。
水越渾越方便他藏身。
送到他和尹宥白麵前的飯菜都能下了毒藥,最快今天下午那些人就能想辦法把尹宥白抓了吧?
桌麵的威化餅乾還有半包,裴書宴看了幾眼,想起尹宥白吃過,下一秒便把這餅乾扔進了垃圾桶。
他已經記住了牌子,下次買來吃就好了,跟莫逢春送自己的沒差。
這飯菜裡的毒不算什麼致命的毒藥,隻是反應會強烈一點,會控製不住地咳嗽,咳嗽持續半個小時,最後會咳出黑血,及時送診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裴書宴覺得喉嚨有些癢,輕咳了幾聲,眼裡卻是怪異而扭曲的笑。
總得受點苦,才能完全洗清自己的嫌疑嘛。
尹宥白用完午餐都會睡會兒午覺,所以老管家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吩咐人看好門,自己則折回房間處理公務。
半個小時後,老管家的房門被急匆匆敲響,手下一臉慌張。
“少…少爺他吐了好多黑血!”
聞言,老管家心下一驚,卻立刻冷靜下來,他一邊往尹宥白的房間趕,一邊詢問下屬情況。
“聯係救護車了嗎?”
“裴先生聯係了,他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發現自己咳血後,連忙通知我們去查看少爺的情況,救護車還有十分鐘趕到。”
老管家很快就聯想到可能是午餐的食物有問題,他目光冷冽。
“派幾個人去查今天的午餐經過哪些人的手,酒店負責人到了嗎?尹家和裴家的人在這裡出了意外,他們得給個說法。”
“是,我這就去。”
瞧見老管家趕了過來,裴書宴擦了擦唇角的血,聲音因為不斷咳嗽聽來很是沙啞。
“飯菜有問題。”
“我已經找人調查了。”
老管家雖然很埋怨裴書宴,可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
“您狀況也不好,不用再多費心了,交給我就好。”
裴書宴要的就是老管家這句話,雖然很是愉悅,眉眼的擔憂卻遲遲不散。
“看來他們比我們想象中的行動更快,我看宥白他還是早早回京華最安全…”
說完,他就又開始不受控地咳嗽,血液染紅浸濕手帕,老管家都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