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種冰淇淋球的口味都很好吃,甜甜的,涼涼的,蛋卷也奶香十足,脆脆的。
這樣的天氣,冰淇淋很容易融化,他吃得很快,卻還是有小部分化成了混合的糖水,除了甜膩再也嘗不出其他。
陸望澤盯著盒子出神。
冰淇淋不能解渴,他還要買瓶水喝。
今日意外的花銷不在他的計劃中,他還得賺回來才行。
徐山打來電話說自己中午回不去,提醒他在外麵記得吃午飯,陸望澤應下了。
正值飯點,有些店人手不夠,陸望澤就去後廚幫忙刷碗,不僅時薪正常給,還包他一頓午飯。
橡膠手套是漏水的,雙手悶在裡麵又濕又黏,陸望澤洗了兩個小時,脫下手套的時候,手上未完全痊愈的傷已經泡白了。
好在這家餐廳的午飯真的很好吃,難怪顧客絡繹不絕。
陸望澤不受控地想,莫逢春跟林景堯吃的午飯也會這麼好吃嗎?
一定會的吧。
出了遊樂園,陸望澤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直到看到了那家熟悉的拳擊館。
以前在這邊上學的時候,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陳凱的拳擊館,陸望澤對他爸沒什麼印象,陳凱卻很符合他理想中的父親形象。
“一聲不吭就走,現在還知道回來。”
陸望澤剛準備走,屁股就被踹了一腳,他扭頭看過去,陳凱把一大兜爆米空心棒扔到他懷裡。
“愣著乾什麼,滾進來。”
本以為陳凱會問東問西,陸望澤正想著要怎麼回複,卻沒料到對方看了眼他臉上的傷,什麼都沒說,隻是轉身從抽屜拿出一封信撂給他。
陸望澤滿臉不解。
“這是…?”
“莫家那小姑娘半個月前過來給你留的,她說你就算偷偷回來了,肯定也不敢見她,但她有話跟你說,就把這信放在你最有可能過來的地方,也就是我這兒。”
陳凱坐在一旁,看著陸望澤怔然的模樣,板著臉開口。
“我看她想錯了,要不是我今天偶然遇見你,你還不知道又溜到哪了。”
密封的信角被陸望澤捏得皺巴巴,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他又連忙放輕動作,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眼睛發酸,陸望澤聲音微啞。
“你不問我和我媽為什麼突然搬家,也不問我為什麼不敢見你們嗎?”
“你總有你的原因,不想說就算了。”
陳凱說著,把一千塊放在陸望澤手邊。
“陸望澤,我之前跟你說過,拳擊裡有一項能力不可或缺,那就是抗擊打能力,要保證身體的耐受性,訓練就不能中斷,否則狀態會直線下降。”
猝不及防拍了一下陸望澤的後腦勺,陳凱低聲嗬斥。
“但我也沒讓你一直受彆人打,打不過的時候,要講究策略,連這點都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丟我的人!”
可在絕對的人數與武力鎮壓下,策略是最沒用的東西。
陸望澤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他不想讓陳凱再過度擔心。
“這錢我不能要,我跟我媽過得很不錯,你這是做什麼?”
重重拍了拍桌麵,陳凱狀似不耐煩。
“讓你拿著就拿著,話這麼多,拿完信就快走,等你什麼時候彆被打這麼慘再回來看我!”
於是,陸望澤就這麼被推了出來。
“我不管你遭受了什麼,如果不願意告訴他人尋求幫助,那就給我振作起來,彆總是一副窩窩囊囊的欠打樣子。”
這是陳凱最後跟他說的話。
口袋裡是陳凱硬塞的一千塊,右手捏著莫逢春給的信件,腳邊還有陳凱一並扔出來的空心棒。
陸望澤狼狽地低下頭,眼眶蓄滿淚水,他連忙用袖子擦去。
“我知道了,教練。”
——
小陸:家人們覺得我的未來真的會好轉嗎?家人們覺得逢春的信會是不舍得我的告白嗎?家人們覺得我會被黑勢力打死嗎?家人們覺得我會比林景堯恢複記憶恢複得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