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高韌性藤條包裹編織,據說可承重達六百斤。
顏色上,選的是那種老竹子用久了的顏色。
……
之後兩天,三人過得悠哉悠哉的。
李石每天除了寫兩個小時的論文,就是練習一個小時的書法——半個小時寫李清照那三首詞,半個小時臨《蘭亭序》。
其餘時間,都是閒著。
偶爾和李詩意溝通舞蹈,大部分時候在、玩遊戲、聊天、散步、發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整個人似乎都逐漸變得慵懶起來。
這是和住在大城市裡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
李詩意也是如此,她每天不是寫字,就是讀詞。
不僅僅是選的那三首詞,李清照所有的詞都讀,遇到不解的地方,就會去問李石,而李石也一次都沒讓她失望過,再偏僻的詞,都能跟她解釋的很清楚——實則李石除了文言文和詩詞水平越發深厚了之外,也是因為之前就已經把李清照的七十八首詩詞都讀寫過數遍,也掌握了李清照、趙明誠的很多史料。
他精力充沛,學習效率高,早已下足了功夫。
李詩意偶爾有些靈感,就去一樓的客廳,或者院子外麵編上一段舞蹈。
編完後,通常不與李石說,徑直去臥室裡和她導師發視頻通話。
不過每次和她導師交流完後,她會跟李石說一下舞蹈編排的進度——比預期的還要順利。
艾雅的日子過得比他們倆忙多了。
隨著素描學習的深入,她在首次畫完一個完整的幾何體後,就真的喜歡上了畫畫,甚至略略有些沉迷。
通常拿著筆對著素描本,一坐就能坐上兩三個小時。
藤椅是下單後的第三天送到鎮上快遞點的。
李石找孫林借了電動三輪車,去鎮上搬了回來,本來想擺在外院裡,但又覺得放在這會妨礙李詩意跳舞,就放到了內院天井下的石板上。
躺在椅子上,視線穿過屋頂,望著天空,有一種特彆的感覺,尤其晚上看星空,更多的是視野被屋頂所阻擋,像是被困井底的囚徒,也像走不出地球的人類,所看到的是那麼的片麵,隻有整個宇宙很小很小的一個角。
李石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隱隱的束縛感讓他很難受。
不過他還是堅持躺在那個位置看了兩個晚上的星星。
這樣的經曆,這樣的心境,也是精神上的積累的財富,與書道有益,也與以後的學習有益。
後來,他把藤椅還是搬到了外麵院子的桂花樹下。
每天晚上就躺在這個椅子上跟艾雅、李詩意聊天,交流書法詩詞或者繪畫的心得,當然更多的是李石指點她們,偶爾也一起玩玩遊戲,開黑打農藥,或者吃雞。
很悠閒。
不過當他某一次忽然覺得發呆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後,又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過得也挺充實。
這天傍晚,李詩意忽然開心的告訴他:“老鄉,舞蹈編好了,我和我老師都覺得完成度很高了。”
李石正在一本名叫《北宋古文運動發展史》的紙質書在看,如今他房間裡放了十幾本實體書,都是到這邊後,在網上買的。
聞言驚喜地抬頭看向她:“那太好了,練習需要多少天?”
李詩意想了想道:“我自己編的舞,練習兩三天也夠用了。”
李石嗅了嗅空氣中如今越發濃鬱的桂花香,又抬頭看向上麵的樹枝,綠葉間,早已有點點金黃點綴其中。
“那好,咱們三天,或者四天後的早晨,嘗試第一次。”
“好。”
約定了時間,李石依舊如往常,李詩意則把大部分時間放在編好的舞蹈練習上。
所以,院子裡會時常響起那首古典的輕音樂。
每當音樂響起的時候,李石都會特意不去聽,自己刷刷視頻,或者轉移注意力,去做些彆的什麼。
隔了兩天,李詩意跟他說可以了,不過時間改一改,把早上改成傍晚。
“這些天桂花落下來,就不打掃了,我要踩著一層金色的桂花獨舞。”
這方麵李石自然隨她:“行的。”
他想了想,又道:“那就明天傍晚。”
時間臨近。
李石稍微一點點緊張,不過他頭一天晚上就開始重新閱讀趙明誠的資料,開始在做心理建設和暗示,甚至當天晚上特意讓艾雅去隔壁睡。
這些天,兩人雖然沒有更進一步,往深了發展,但小姑娘九天有七天是在他這邊睡的。
也是最近住心境平和,他為了學習,克製住了自我的行為。
說起來,挺牛比的,艾雅這麼漂亮一姑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得到的。
第二天白天,李石和李詩意都在做準備。
到了下午,就都換了宋代的漢服,連艾雅也換了。
李石穿的是湖藍色繡銀絲點素圓領袍,沒有多餘的修飾,隻是腰間彆了一塊和田籽玉佩。
宋時文人打扮,簡單,恰好合九月中旬裡這山中的天氣。
換了衣服,他先去院子裡擺好了條案,又把文房四寶放好,才返回房間,又拿了一本書,走到李詩意門外,輕聲喊了句:“韻嬌,我先去院子裡等你了。”
為了更有代入感,兩人互相取了小名。
李石給她取的是“韻嬌”,出自“一麵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
她給李石取的是“檀郎”,出自“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都是李清照的詞。
李石順帶給艾雅也取了個,叫“錦書”,今天的身份是自己的侍女。
“檀郎且去。”
聽到屋裡傳來文縐縐的回應,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拿著書本放於腰間,轉身,下樓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