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姐本來就攢了一肚子火,沒想到丈夫一見麵就說出懷疑自己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掄圓了一巴掌呼上去。
啪!
非常清脆的聲音。
李石站在車邊,遠遠地看著那個禿頂男人臉上瞬間出現的紅印子,心裡莫名覺得好笑。
其實他本來打算把人送到之後立馬走的,不過鄭大姐說她丈夫和其朋友都是信佛,喜歡燒香的人,而且是從北邊一路遊玩下來的,所以才想碰碰運氣,停下來看看有沒有和那“趙和尚”體貌特征相似的。
快速掃了一眼,很快把站在路邊所有的人一一排除。
至於車內是否還有人——這就沒辦法了,他又不是警察,沒權利盤查。
查完能查的所有人的長相後,李石本來打算直接走,不過那邊已經吵吵起來,女人一巴掌打過去,直接把禿頂男人打暈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也躥出了火氣,嚷著鄭大姐這是心虛,褲子都換了,肯定是和那個有錢的小白臉乾了什麼。
張牙舞爪的,要不是他身邊的人攔著,好像要衝過來打人。
小白臉?
李石這下也不走了。
自己做好事,卻被人憑白無故的冤枉,哪有這樣的道理呢?
換做以前,他或許會不屑一顧,直接離開,但這會心中在蘊藏俠氣,也在蘊藏銳意之氣。
任何一點點冤枉,都是不能忍的。
他直接走過去,道:“鄭姐,你好好解釋一下,我可是做好事。”
看到李石過來,場麵短暫的安靜了會。
鄭姐看到他,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不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然後轉頭對禿頂男厲聲道:“能不能彆吵吵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有誤會,我們去車上說!”
禿頂男見她對自己和李石的態度截然不同,心中火氣更大,早就沒了理智可言,又罵咧咧道:“誤會個鬼,狗男女,老子還在這,你們就眉來眼去的,當老子死了啊!”
鄭大姐一聽,也壓不住火氣,伸手就要去撓人。
場麵頓時更亂了。
李石皺了皺眉頭。
狗男女?
這詞罵的不但難聽,還真真切切涉及到自己。
他故意大聲道:“你們彆打架啊!”
然後衝到慌亂的人群裡去,似乎不小心,“輕輕”地撞到了一個拉架的胖子,這個胖子又直接碰到禿頂男,把禿頂男撞擊在地上。
李石加快兩步,搶在彆人之前,來到摔在地上的禿頂男身邊,彎腰抓住他背後的衣服,像提溜一個輕飄飄木頭人一樣提起來,前後左右搖了搖,再微微用力往地上一頓——就像小時候對付裝滿稻穀的竹簍子,這麼簡單幾下,頓時能讓原本堆尖的稻穀平緩不少。
嘴上還說道:“冷靜一點嘛,你沒事吧?”
旁人看了,隻覺得李石力氣大,好心把他扶起來。
而禿頂男人也隻覺得自己被搖的身體發軟,尤其最後著地的那一下,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摔的頸椎一節節要斷掉了般,而且立即傳來的耳鳴聲也讓他的思維瞬間停滯。
嘴角立馬不受控製地流出口水。
旁邊有個懂一點醫學常識的大哥突然道:“不好,老廖好像氣的中風了!”
場麵頓時又亂了,有人從李石手裡扶過去查看,有人要打急救電話,叫救護車。
這時,禿頂老廖快速恢複神智,口水也不再流了:“不,不用,我沒中風,中風我知道,不是這樣,應該是摔的太狠了,也是胖子體重太大,把我撞蒙了。”
眾人見他很快恢複過來,都鬆了口氣。
鄭大姐眼圈都紅了,在旁邊,一邊拍打他的胳膊,一邊道:“你個死人,怎麼不真死了,都說了有誤會,你就是不聽,鬨,讓你鬨!”
丈夫的突然疑似中風把她嚇著了,也不再顧忌臉皮,把自己濕褲子的事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後恍然大悟,禿頂老廖心裡頓時後怕,這會他徹底冷靜下來,開始擔心老婆秋後算賬,有心開口認錯,但又礙於這麼多人在場,麵子上掛不住,嘴巴張了張,終究沒說出話來。
李石聽鄭大姐說換褲子的事,就轉身回到車上,也不待那鄭大姐發現後要過來找他再說幾句話,伸手到車窗外擺了擺,直接驅車走了。
沿著衡山大道往前開。
看著路邊景象,李石還在想著剛剛暗中出手小小懲罰那禿頂老廖的事。
“這勁力用的巧,還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人體……其實真的很脆弱。小時候,大人告誡小孩,打鬨的時候要有分寸,常說一顆黃豆打到太陽穴之類的地方,就能把人給打死……其實勁力用巧了,一點點力氣,都能成為那顆‘打死人的黃豆’。”
過衡山大橋時,又見到了湘江。
對此,李石有些特彆的感受,過完橋之後,他就從主乾道拐出來,到濱江南路,找地方停下車。
沿著我河邊散步,欣賞著這裡的江景。
他住在鳳凰灣時,窗外就湘江。
平時天天看,時間久了,覺得稀鬆平常,此刻身在異地,卻見到了同一條江的江水,頓時覺得有些奇妙。
“以後如果學遊泳,是不是可以直接從潭州遊到這呢?”
“以我的體質屬性,一夜能遊到嗎?”
李石拿著手機查了一下潭州到此地的距離。
“開車走高速是一百四十多公裡,走湘江水路的路線大致差不多,但它七繞八繞的,肯定遠超一百四十公裡,也不知道我一晚上能不能遊這麼遠。”
“以後學遊泳的時候,或許可以試試。”
至於為什麼要晚上遊,主要是怕白天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在江邊散了會步,李石繼續驅車,穿過縣城,往景區走。
路上微信響了幾次提示音,他都沒看,等車開到民宿老板所說的療養院停車場,找地方停下來,他才拿起手機查看。
是有人在申請加好友。
有備注:
“李小哥,我是鄭芸,早上搭過你的車。”
“我借了你一條褲子,想還給你,咱們加個微信吧。”
原來是那個半老徐娘的鄭大姐啊,她拿自己的手機給她丈夫打過電話,那邊來電顯示有自己的手機號。
李石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並回了句:“鄭大姐,褲子不用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