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發過去,白老師自己呆住了。
忽然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我,我為什麼讓頑石先彆和小雅她們說?
一股濃鬱的羞恥感瞬間從深處湧出來,讓她身子一軟,直接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哪怕房間裡就她一人,也埋著腦袋,久久不敢抬頭。
李石漫步在夜晚的休林縣縣城,發現這個縣城大多數房子都比較矮,幾乎沒看到高層電梯房,都是兩三層次或者五六層自建房。
雖然還不算太晚,但道路兩邊的門店開著的很少。
他沿著馬路隨意走,看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就過去看看,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蚊子或者蒼蠅,最後看到有家燒烤店的招牌是賣烤活魚,走過去,發現門口旁邊就擺著放了氧氣管的魚箱。
“老板,這魚能不能賣兩條活的給我?”李石看著裡麵遊來遊去的鯽魚,對走過來的中年男子問道。
燒烤店老板不由打量了一下他,笑著道:“怎麼,小夥子,你也是釣魚沒釣到嗎?剛剛有個人釣了一天魚就釣到了兩隻螃蟹,也在我這買了幾條,說拿回去交差,不然怕挨老婆的罵。”
李石濃眉一挑,腦筋快速運轉,不但沒有否認,還故作尷尬地道:“呃,我也是,今天運氣太差了,不但沒釣到魚,還把帶的魚桶給摔碎了,老板,你那個塑料桶也賣給我吧。”
他指了指旁邊的紅色塑料桶。
這個老板挺好說話:“行啊,這桶子我在超市裡十五塊錢買的,原價賣給你,伱選魚吧,都是一個價,三十五一條。。”
說著,老板拿起桶子,先往桶裡裝了些水。
李石覺得這個價格還挺公道的,選了兩條看著比較有活力的魚,掃碼付了八十五塊。
提著兩條魚往酒店的方向走,到了沒人地方,轉彎改進一個角落。
放下水桶,抬頭左右看看,確認沒有監控探頭,不遠處路邊停的車也沒有對著這裡的,車載攝像頭就算開著應該也拍不到這。
再說,他拿著手機,直接蹲在水桶前。
用手機上的照明功能對著桶子裡的兩條魚,觀察了一會。
十秒鐘後,確定這兩條魚此刻的生命力很旺盛,完全沒問題,他開始起念頭:把隨身空間內那個怡寶水瓶子裡的空氣,取出平時打屁股針那種注射器容量(五毫升)的空氣,放置於目光鎖定那條魚的腹背部。
念頭生出,隻見那條魚似乎遭受了什麼驚嚇,在水桶裡加速亂竄,而半秒鐘後,它的腹背部就有鮮血滲出來。
這不是形成空氣血栓!
李石的左手伸到桶裡,直接把那條魚抓出來,放進了查看。
“看來是空氣擠壓,直接損傷了那個位置的組織。”
“也是,往血管裡注射空氣是精細操作,剛剛這種更像是在它體內扔了個空氣炸彈。”
“想要精細操作,得鎖定血管,精確定位後放入空氣……這是目前自己沒法做到的。不過空氣炸彈也夠用了。”
李石雖隻“失敗”地操作了一次,但收獲很大。
“倒也不用再來一次了。”
把魚放回桶裡,琢磨怎麼處理的時候,想起之前看到好像不遠處就有條河。
打開手機地圖查了一下,一百多米外就是縣城外邊,那裡有條名叫“橫江”的河。
按照地圖走到橫江邊,把紅色塑料裡的兩條鯽魚連帶著所有的水全都潑進河裡,讓它們回歸大自然的循環裡。
從河邊回到馬路上,巧合碰到一個夜跑的男子。
對方嚇了一跳,看李石的眼神怪怪的,本來也相對路過的,也隔著十米遠就繞道馬路的另一邊去了。
李石沒管他,把桶子放到一個垃圾箱旁邊,開開心心回酒店了。
路上,突然想起白老師明天的住的地方還沒預定,拿手機看了一下西遞的民宿,發現上次住的淡園還有房間,便直接在微信上聯係了這家民宿的老板,預訂了一間。
第二天早上,和李新吃了早餐,來到租車行,租了一輛林肯冒險家。
從租車的地方出來,兩人分開,李新先回半橋鄉,李石則看了下時間,驅車來到黃山北站。
在停車場等了大約二十分鐘,趁機也把民宿預訂好,並且打電話過去,預定了午餐。
收到白老師“快要進站”的微信後,他下車走到出站口。
沒多久,便看到一個打扮偏複古風的美麗的女子隨著諸多遊客從裡麵走出來,她戴了頂黑色的帽子,上身穿著白色體恤和短款黑色夾克,搭配的黑色高腰雙排扣直筒喇叭褲,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踩著白色的高跟鞋,看著很有範。
實際上,她這樣打扮很挑人,如果換彆人穿這麼一身,估計會很平庸,甚至略醜,也就白老師容貌和身條撐得住。
李石見她也看過來,當即揮手示意。
待人從裡麵出來,他上前微笑地喊道:“茫茫同學,終於見麵了。”
白茫茫十幾秒鐘前看清楚李石真人的模樣後,內心就開始天人交戰了——這個“頑石”本人看著實在太過年輕,感覺是個比小雅她們還要嫩的學生鮮肉。
她內心莫名生出一種“負罪感”。
可來都來了,雖然有些糾結和猶豫,她還是鼓起勇氣,勇敢地走出出站口,來到這個秀氣的男生麵前。
而走得近了,發現他如此白淨,越發覺得這個男生年齡很幼,甚至說是高中生,她也都相信。
這讓她有種麵對以前學生的錯覺。
等聽到李石用平輩的語氣喊她“茫茫同學”,她身體微微一顫。
白茫茫內心激蕩,百轉千回,但表麵總算還是保持著基本的從容,笑著道:“是啊,終於見麵了。”
李石近距離看著她這張熟悉的俏臉,感覺到不斷有人用試探的目光看過來,伸手接過她的行李箱:“走吧,我們先去停車場。”
“嗯,好。”
白茫茫戴上墨鏡,跟著李石朝左邊走了幾步。
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追了上來:“你好,請問你是高媛媛嗎?”
白茫茫似乎早就習慣應對這種情況了,她轉頭看向那個小姑娘,大大方方地道:“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實際上,她一取墨鏡,一開口,對方就知道確實不是。
兩個人雖然有七八分相似,但終究不同,而且聲音差彆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