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秦子楚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
趙瓔嫚歎了口氣：“……在最初我發現自己會無限經曆這一天後，並沒有多麼痛苦和絕望。”
“隻要我把這一天規劃好，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最起碼在短時間內不會瘋掉。”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了這個秘密，我在這一天其實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像是個初三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上課，然後放學後我也不能跑出去玩，必須要按部就班的回家。”
“隻要我做出了超出範圍的事，我就會死，然後再繼續重複這一天。”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瘋，還能一直活到現在，甚至我覺得我精神還挺正常，但是我知道，如果在這樣下去，我離徹底瘋掉絕對不遠了。”
“我在突然發現你好像也陷入了這一天後，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最起碼有個人能跟我同甘共苦了，我也可以和這個人去交流，去探討，試著破解這重複一天的可能。”
“我和其他人說過這事，但他們都把我當做神經病，當這一天結束後，到了第二天一切都會重來，他們的記憶也會被清除。”
“我真的、真的、真的已經快受不了了！”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要經受這一切？！”
趙瓔嫚用力握緊了拳頭，皮膚泛白，甚至她那張漂亮靈動的臉蛋，都是在秦子楚眼中變的有些扭曲。
他不理解，也無法感同身受，但他大體能夠體會到趙瓔嫚內心中那壓抑到極致的悲痛、絕望與怒火。
趙瓔嫚一口氣說了很多，似是要將內心所有的抑鬱全部發泄出來一樣。
秦子楚沒有吭聲，他隻是安安靜靜的聽著。
“不好意思，把這些話都說出來，還有個人能聽著，我心裡舒坦多了。”
半晌，趙瓔嫚似是舒緩了內心的情緒，又是露出了盈盈笑意，看起來陽光明媚，還有著優雅的，與她外表不符的古典憂鬱氣質。
但秦子楚總覺得，她可能急需心理輔導。
不過這女人的心理也夠強大的，秦子楚對她也是佩服。
“不要看我每天都見到一堆同學和老師，但在我眼中他們就和NPC一樣，根本不是活人，他們隻是按照程序去做每天工作的機器人。”
“所以我在學校從來都不和他們說話，反正說了也沒用，到了第二天又要重置，隻有和你聊天，才讓我有了一種再和一個人說話的感覺。”
趙瓔嫚撫著她看起來有些貧瘠的胸口，抱怨道：“……人可是社會性動物，一直沒有人交流是真的會憋死的，宅男還得和外賣員說上兩句話呢！”
秦子楚沒有聽說過誰做過類似實驗，不和人說話是不是真的會把自己憋死。
趙瓔嫚的回答，讓秦子楚感到了愁緒。
如果在這重複的一天裡什麼都不能做，那自己的‘超能力’還有什麼用？自己之前的想法，還沒開始就要付諸東流了？
他不甘心問道：“真的沒辦法在這一天做到‘出格’的事嗎？就必須得死嗎？”
誰知趙瓔嫚說道：“有，還是有辦法能夠逃脫這個規律的製裁的，但也隻能逃脫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