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文景一腳刹車。
若不是桂斌係著安全帶,就這一下估計人都要飛出去。
後麵的汽車發出刺耳的鳴笛聲,似乎是對桂文景的抗議與咒罵。
“爸,你乾什麼啊,差點出車禍知道嗎?”
“出車禍也是後麵全責,誰讓他跟車這麼緊。”
頓了一下,桂文景死死盯著自己的兒子,一字一字的道:“……你說的同學,是不是秦子楚?”
父親略帶猙獰的表情,讓桂斌受到驚嚇。
他忙說道:“就是我高中的同學秦子楚,不對,爸你怎麼會認識他?我和他關係可沒那麼熟,他也沒去過咱家。”
桂斌皺著眉頭,有些不理解。
“砰!”
突然一聲巨響,又是嚇了他一跳。
“爸,你乾什麼呢?”
桂斌慌忙解開安全帶過去阻止。
桂文景正用力連續錘著方向盤,神色痛苦。
甚至這個自己從小到大都佩服的堅強父親,竟是眼角含淚。
“爸,你到底怎麼了?”
桂斌更加慌了。
桂文景靠在車椅上,用手捂著雙眼:“怎麼是他的孩子,他沒和這東西扯上關係吧?”
“您說的他……是秦子楚的父親還是母親?”
桂斌小心翼翼問道。
“他的父親。”
桂文景呼呼的喘著氣,他將車靠在馬路一旁,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根香煙,吞雲吐霧道:“……他父親的事,你知道嗎?”
“學校裡有過傳言,說他的父親是一個癮君子,最後受不了毒癮發作跳樓自殺了。”
“學校對毒品危害的宣傳一直很重視,這事不知怎的也被學生的家長們知道了,這讓秦子楚在學校一直被人孤立,除了尹航外,幾乎就沒什麼朋友。”
桂斌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他此時已經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桂文景對著窗外吐出煙霧道:“我和老秦認識時間不久,隻有區區不到兩年時間。”
“我是一位緝毒警,他是一位調查記者,可能我們都比較嫉惡如仇吧,認識後很快的就是成為了關係很鐵的朋友。”
桂斌默默的聽著,他知道父親口中的老秦,就是秦子楚的父親。
“老秦那人很拚,膽大心細,敢做調查記者的人,就要有常人沒有的膽量去臥底,他也經常這麼做,報道出了不少社會焦點問題,而他一直都能全身而退,讓人佩服。”
桂文景抽完一根煙,又是掏出一根:“……一次和他喝酒,我酒後失言……不,其實是我故意的,提起了‘天堂七號’的事。”
桂斌心中一動,小聲道:“您讓秦叔……去臥底了?”
桂文景痛苦道:“當時他主動提出,那時我對這事正焦頭爛額,又立功心切,想著他當調查臥底這麼多年都沒事,就頭一熱答應了。”
“但是我完全忘記了,毒販和他過去臥底的那些黑煤窯之類的地方,根本不一樣,我忘記了這些人的狡詐和殘忍。”
“秦叔他……被發現了?”桂斌害怕道。
“是啊,被發現了,不過他沒有吃什麼皮肉苦,他們隻是給他用了‘天堂七號’。”
“當時見他能完好回來,我又驚又喜,連忙和他一起去醫院進行了極其細致的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