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來,就是準備解決他的事。他不可能一直就這樣關著,隻要病情有所好轉,我們就要帶走他。”
“我是他的主治醫師,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陳師道必須要痊愈才能從這裡離開。”
程笑的態度似乎異常堅決。
“我不是在跟你協商,而是在通知你。我理解你的醫者仁心,但我也希望你能服從真理會的安排。陳師道為什麼會被關進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謂的精神病隻不過是個幌子。就算他有精神病,高層要他出去,他就必須要出去。”
高序也毫不退讓。
聽完他的話,程笑的臉色變了變,最終流露出無奈的神情,擺手說道:“罷了,隨便你們吧。”
“他現在在哪裡,我們想見見他。”高序接著說道。
“你們跟我來吧。”
程笑垂頭喪氣地說著,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旁的蘇木一眼,露出放棄似的表情。
三人走在寬敞的走廊裡,不時能遇到匆匆路過的醫生和護士,但卻看不到一個病人。
“那麼大個醫院,怎麼一個病人都見不到?”高序開口問道。
他當然知道原因,之所以這樣問,隻是想讓程笑給小師妹解釋解釋。
“這裡可不是一般的精神病院,”程笑雙手插在大褂的衣兜裡,扭頭看了高序一眼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裡絕大多數的病人,都關押著為他們量身定做的單間裡麵,隻有特定的醫護人員才能同他們接觸。”
“跟監獄一樣。”蘇木冷不丁接口道。
“差不多吧,相信你們也看到院外的國防軍武裝力量了。這裡麵個個都是人才,要是一不小心放跑一個,也足夠讓這個世界夠嗆的。”
“他們都是乾涉者嗎?”蘇木接著問道。
“大部分都是,”程笑攤手說道,“有些人雖然沒有乾涉世界的能力,但光是那一肚子壞水,就足以讓世界雞飛狗跳。”
“說說陳師道吧,我師妹對他很感興趣。”高序說道。
“陳師道嗎……”程笑聞言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六年前被送來的。當時我剛到這裡上班,對這個小夥子印象深刻。”
“他患的是什麼病?”蘇木忍不住插嘴問道。
“精神分裂,”程笑搖頭說道,“據他自己說,有一個女人住在他的腦子裡,時時刻刻糾纏著他。兩人應該還有個女兒,算算日期,今年也應該有五歲多了吧。”
程笑似乎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聽到六年前這個詞,蘇木內心明顯刺痛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的姐姐蘇玉就是六年前走的,一些事似乎在冥冥之中,存在著不可思議的巧合。
“那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高序問道。
“不太樂觀,”程笑搖搖頭說道,“他發病一直不太規律,而且一旦發病,少則幾天,多則幾個月。仔細算算,他現在應該已經發病快有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這也太能折騰了吧。”
“他老婆是個病嬌,一旦來找他就沒完沒了。而他一旦被纏上,就會開始發病妄想。”
“確定隻是妄想嗎,而不是乾涉現實之類的?”高序問道。
“他雖然是乾涉者,但是乾涉能力很弱,很難具現。所以基本上隻能是他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沒法通過觀測洞悉他的內心。”程笑聳聳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