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木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陳師顯抿著嘴唇,猶豫片刻後說道,“六年前9月3日,阿弟外出失蹤,整整一個星期才找到他。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瘋了。精神病院那幫人把他關了起來,拒絕任何人見他,包括我。”
“9月3日!”
聽到這個熟悉的日期,蘇木忍不住驚呼起來,因為這正是她姐姐蘇玉跳河的日子。
“怎麼了?”
“不,我,我想到了一些事…一些關於我姐姐的事……”
“哦,我差點忘了,你姐姐…嗬嗬,我們兩家還真是有緣分啊,六年前就已……”
“緣分?”
“不…不,沒什麼,沒什麼?”
陳師顯目光閃躲,閃爍其詞,似乎有話說不出口。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也是相似的。”蘇木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我雖然在政商兩界頗有人脈,但無論如何也沒法把阿弟帶出來,就是因為真理會,隻有內閣府才有權限命令他們。”陳師顯悻悻地說道。
“以我對真理會的了解,就算有內閣府的命令,也不見得有用。”蘇木認真地說道。
“所以我才更應該多多感謝你啊,如果沒有你,阿弟現在還蹲在牢裡玩口水呢。”
“很慚愧,隻是做了些微小的工作,實在不值一提。”
“你是埃德裡森學院畢業的對嗎?”
陳師顯又一次換了個話題。
“對。”
蘇木點了點頭。
“主修什麼?”
“客觀唯心論。”
“嗬嗬……”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陳師顯搖搖頭,露出苦笑,“有時候我也想信仰唯心論,相信隻要祈禱就能實現願望,讓阿弟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正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所以我才不願意相信唯心論。”
“唯心論並非心想事成,即便如我,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理論派學者,無法創作任何奇跡。”
“那你還學?”
“人總是需要一些信念才能活著嘛。”
“跟你姐姐有關?”
“嗯。”
“唉…”陳師顯搖頭歎道,“不幸的人並不相似,有些人更不幸,更應該值得同情。”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陳師道的宿舍門前。
他們對視了一眼,蘇木主動上前,按下門鈴,對著傳聲器說道:“陳師道,開開門,我們來看你了。”
門內沒有任何動靜。
陳師顯著急地走上前來,用力拍打著防盜門,大聲喊道:“阿弟,老哥來看你了,快開門啊!”
裡麵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陳師顯又拍打叫喚了幾次,但無論他如何折騰,陳師道就是不來開門。
蘇木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拉拉陳師顯的衣襟,示意他讓開。
接著她從兜裡取出一把鑰匙,插入鑰匙孔中轉動,防盜門很輕鬆就被她打開了。
陳師顯驚訝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但很快就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