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慧英幾乎是小跑著過來,雙手小心的托起顧明月的胳膊,動作輕柔的像在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往車上走的路上不可避免的淋到了一點雨,紗布的邊緣微微翹起。
她忍不住用指尖撫平,但又立刻揮揮手,像是怕弄疼她。
“這是怎麼弄的?疼不疼?什麼時候的事?”一連串的問題急促的問出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意。
陸利民腳步稍慢,但是在她開口時也站在一旁,眉頭凝成一個“川”字。
“陸凜!你怎麼照顧月月的!”
瞧那胳膊上一大塊紗布,指定傷口不小。
顧明月連忙上前擋在凜和爺爺中間,“爺爺不是他的錯。”他一邊說,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從最開始的被人搶劫,到後麵在醫院遇到陸凜。
得知她在去國營飯店吃飯的路上被人搶劫,夏慧英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
“光天化日之下,什麼人這麼大膽!”
“是從外地流竄來的混子。”
陸凜已經派人去打聽過,對方是從外省逃過來的,是通緝單上的人。
偶然間看到秦香萍給明月送錢,這才盯上了她們。
陸利民的眉頭稍稍的鬆開,但眼中的心疼還在。
“遇到這種事,怎麼不第一時間打電話回家?”
他們兩個老胳膊老腿雖然幫不上忙,但也知道打電話搖人。
陸凜低聲道:“當時情況有點亂,月月不想讓你們擔心。”
夏慧英心疼的直歎氣,拉著顧明月的手,把她摁在沙發上,“你好好坐著,這傷口得好好養養。”
她回頭朝廚房喊:“劉嬸麻煩你給燉點清淡的湯,月月現在得吃點病人能吃的東西。”
廚房傳來劉嬸爽朗的應聲,“好嘞,我這就去把雞湯燉上,再煮點麵。”
夏慧英繼續囑咐道:“你這兩天就彆出去了,在家裡好好休息,有什麼要拿的東西讓陸凜給你拿,之前你照顧她,現在該他照顧你。”
話一說完,她朝陸凜使了個眼色,陸凜沒吭聲,隻是點了點頭,默認這個安排。
傍晚,陸婉婉、陸勤明和鐘毓秀回到家,聽說顧明月受傷的事後,都圍著她噓寒問暖,安慰了好一會兒。
到了晚上,顧明月正準備洗澡,沒想到陸凜還專門敲門問她:“你這手怎麼洗?要不要幫忙?”
顧明月臉頰一熱,又羞又氣地把門關上,“我自己能洗!”
第二天一早,秦香萍帶著閨女登門道謝,手裡還提著一籃雞蛋、麥乳精還有各種點心。
母女倆連連稱謝。
多虧了顧明月閨女才能安然無事,秦香萍不敢想要是閨女有個萬一,她和丈夫該怎麼辦。
沒多久,陸凜從外麵回來,手裡拿著一張蓋了紅章的處理結果。
搶劫犯已被判刑,發配到西北開墾。
他把紙遞給顧明月,“放心吧,這種人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顧明月接過紙,看著那幾行字,心裡忽然安定了下來。
因為胳膊上的傷口,顧明月在家裡休息了幾天,這期間一直跟在她身邊忙前忙後。
陸凜坐在板凳上替她輕輕揉著肩膀,力道恰到好處,“這樣舒服嗎?”
顧明月“嗯”了一聲,心裡暖得像被陽光籠罩,嘴上卻故意挑刺:“還行吧,就是手法有點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