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藏庫裡的火堆已經熄滅了,昏暗的環境中,隻剩下睡眠時勻稱的呼吸聲。
而這安穩的呼吸聲僅來自於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遲秋禮。
謝肆言躺在離遲秋禮十萬八千裡的邊邊上,渾身繃的如鋼板般筆直,眼睛目不斜視的瞪著天花板,好似來特訓的。
他忍不了了!!!
謝肆言倏然從地上坐起,不可置信的看向旁邊睡的香甜的遲秋禮,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她怎麼可以做到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時還能毫不在意的睡大覺的?!
她難道就沒有心率爆表連呼吸都困難一閉上眼就滿腦子胡思亂想身體緊繃到根本睡不著的感覺嗎?!!
遲秋禮撓了撓臉,翻了個身繼續睡。
謝肆言“……”
好吧她沒有。
謝肆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因為這裡沒有信號,手機唯一的作用就是看時間了。
才晚上十一點嗎……
這個夜晚也太難熬了。
‘砰……’
‘砰……’
‘砰……’
遲秋禮被鬼鬼祟祟的砸門聲吵醒,睜眼一看,謝肆言蹲在那裡鬼鬼祟祟的砸門。
他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小鐵錘,從門的縫隙裡伸出去,試圖砸掉鎖鏈上的鎖扣。
但他每敲一下發出聲音後,就會立即警覺,回頭看一眼有沒有吵醒她,然後再輕輕砸一下。
如此反複。
遲秋禮嘴角一扯,“你擱這奏樂呢?”
“你醒了?!”謝肆言嚇了一跳,而後很嚴肅的說,“我沒有打算把你吵醒。”
“這很難不醒。”
遲秋禮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走了過去。
謝肆言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兩步,“你不睡了?”
“這種情況下豬都睡不著。”
遲秋禮擼起了袖管,“來吧,既然你這麼不想跟我關在一起,那就一起砸門好了。”
“我什麼時候說不想跟你關在一起了?”謝肆言當即反駁。
“那你急的跟什麼似的,在那砰砰砰砸?”遲秋禮還是有怨氣,起床氣。
謝肆言輕咳了兩聲,義正言辭道:“你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如果被發現和男粉共處一室,對你影響不好。”
“那你跟我一起堵著謝武不讓他拉屎的時候沒覺得影響不好嗎?”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謝肆言沉吟了片刻,認真且嚴肅的說,“拉不出屎這件事他自己也有責任。”
遲秋禮:“?”
你要不聽聽看自己在說什麼。
‘咕嚕嚕——’
寂靜的空氣中突然想起了腸鳴聲。
遲秋禮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肚子,頓時蔫在了地上。
已經一下午外加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啊……
謝肆言臉色一變,頓時轉身跑到貨架邊,將貨架推攏直中間,而後利落的爬上貨架頂端,伸手往天花板上一推,一個天窗被打開,他噌的爬了上去,消失在了儲藏庫裡。
遲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