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
江玄掀開布簾,沒好氣地瞪著那人質問道。
這是蘇妙卿教他的,原來的江玄平日裡說話就這語氣。
那手下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有些彆扭的抱拳喊道:“公、公子。”
“之後都這麼喊,彆露餡了。”
“是,公子!”
江玄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去。
蘇妙卿見他回來,連忙柔聲問道:“你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了,這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你又叫我什麼?”江玄給自己倒了杯茶,瞥了她一眼。
蘇妙卿知道江玄意指何處,咬著唇猶豫了幾息後,還是放棄了掙紮。
隻見她閉上眼,抿了抿唇,最後才艱難開口道:“夫、夫君,能否幫妾身解了這繩子。”
說完,她臉紅地扭過頭去,不敢看江玄。
又像是不敢看曾經的自己。
江玄頗為欣賞地從上到下端詳了她幾眼,把她看得俏臉緋紅,坐立難安後才幫她解開了麻繩。
待那種異樣感消失後,蘇妙卿終於鬆了口氣,連忙先理了理衣裳,再活動活動關節。
終於不用被麻繩夾道想嚶了。
“夫君,可否幫妾身拿一套衣裳,我這一身是血,等到了永州城內難免露餡。”她又說道。
方才無能的丈夫腦袋搬家,血噴了她一身。
“當然,娘子倒是想得周全。”
江玄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下車從後麵那輛馬車裡拿了兩套衣裳便返回了車廂。
“換吧。”
他把蘇妙卿的衣服扔到了她腿上。
車廂寬敞,足夠她在裡麵換好衣服。
“你、你不出去麼?”
蘇妙卿攥著衣裳,盯著江玄。
“換個衣服為什麼要出去?娘子難道忘了我們是夫妻麼?”江玄一臉怪異,三下五除二脫得隻剩了個犢鼻褲。
蘇妙卿被他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連遮眼都忘了。
但在看到江玄壯碩的身材後,她還是本能地舔了舔紅唇,吞了吞喉嚨。
和他一比,那死去的江玄簡直就和小雞仔子一般。
慕強是女人天性,她自然也不例外。
一瞬間,蘇妙卿腦海中甚至生出了‘不知道那一塊塊摸上去是什麼感覺’的念頭,但很快這些念頭就被她甩出了腦子。
怎麼、怎麼自己弄的像個欲求不滿的蕩婦一般!
特彆那江玄連犢鼻褲中都要藏著一把匕首,防人之心如此之重,她還對其胡思亂想。
簡直就是賤皮子!
“你不換麼?要不了多久就到永州城了。”江玄換好衣服,皺眉問道。
蘇妙卿聞言小手再次攥緊了些,但沒多久,她長吐了口氣,雙手捏住腰間絲帶輕輕一扯。
很快,她便褪去了兩層外衣,隻穿著兩件薄薄的褻衣。
蠶絲材質的褻衣緊緊貼合著身體,將其妙曼身姿勾勒地愈發明顯,甚至那粉色鴛鴦肚兜都透過褻衣,看的一清二楚。
特彆是白色褻衣上還滲了點血跡,宛如雪上紅梅,更顯誘人。
蘇妙卿羞恥地十根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差點摳穿繡鞋。
她第一次在男人麵前脫到這種程度。
趕忙把裙子套上,三下五除二係上腰帶,她這才鬆了口氣。
“衣服穿好了就來幫夫君打理一下頭發。”
江玄之前當山賊時頭發要不披著要不隨便一紮,公子哥的發型他從未弄過,隻有蘇妙卿懂這些。
“你!”
蘇妙卿瞪了他一眼,但最後還是乖乖坐到江玄身後,耐心幫他束起了頭發。
可漸漸地,她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神也有些迷離。
按照正常情況,此刻坐在她麵前的應該是個門當戶對,功名在身,且為人正直的君子,她這般幫其束發,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琴瑟和鳴。
但現實情況,坐在她麵前的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且詭計多端的賊首。
她的命運為何如此坎坷!
蘇妙卿咬著唇,眼眶一熱,淚珠漸漸滑過臉蛋,落了下來。
“哭?哭也算時間哦。”江玄語氣平淡地提醒了一句。
距離永州城隻有一裡路了。
蘇妙卿聞言連忙抹掉了眼淚,吸了吸鼻子,拿起一旁的發簪,插進了發冠之中。
“公子,前麵有不少狗官攔路!”
“記住,是大人,不是狗官。”
江玄嗬斥一聲這些不讓他省心的手下,掀開門簾向前看去。
隻見三名身穿官袍的男子帶著一批人馬立於路旁,正朝著他的方向翹首以盼。
這麼多人?還出城迎接?這可不是他一個靖南侯小公子外加夜遊人鐵燭的身份能受得起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樣子來者不善呐。”他喃喃道。
蘇妙卿在一旁輕哼一聲,嘟囔道:“你才是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