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人,你還是給我換個女人吧。”
看著身旁那油頭粉麵、女人打扮的男人,江玄隻覺得麵前的酒菜都沒了味道。
真不知道那江玄為什麼會喜歡男人,給他一輩子他都想不通,也不想通。
“哦?我聽聞江公子尤好男風,所以才特意安排了......”
“彆了,之前隻是嘗嘗鮮,現在覺得還是不如女人。”
江玄嫌棄地擺了擺手。
那人妖還以為麵前這位公子隻是在開玩笑,畢竟賈知縣可是多次叮囑他江玄喜歡男人,讓他服侍好他。
所以,他重新貼上去撒起了嬌。
“公子,女人有什麼好的,既矯情又不夠體貼人心,隻有男人才懂男......呀!”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玄一巴掌扇在了臉上,頓時一聲慘叫,捂著臉伏在地上抽泣起來。
賈秀三人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我和賈大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插嘴了?”江玄看著他冷聲道。
賈秀見狀心裡暗罵一聲‘喜怒無常’,羅縣丞則立馬招手吩咐:“快、快把他拖下去,換兩個樣貌出挑的來陪江大人!”
侯在一旁的丫鬟趕忙將那男寵帶了下去,很快,兩位衣玦偏偏姿色上乘的妙齡女子便被送了進來。
一坐在江玄身邊,兩人就開始勸起了酒,任由江玄尋幽探秘,攀峰尋珠,嬌笑不斷。
是專業的坤。
而江玄時而學那不足歲的嬰孩般貪吃,時而又三顧茅戶,追縫捕蝶,好不快活。
但因為尚離通脈境還有臨門一腳,他不能在此泄了元陽,從而前功儘棄,一輩子邁不進八品境界。
所以他也隻是淺嘗輒止。
但就算如此,還是讓賈秀等人看得直皺眉頭。
這就是京城紈絝子弟的做派麼,就差沒當眾開趴,也太過荒淫無度了!
他們好歹還在家裡,好歹還關著燈!
不過見氣氛重新熱鬨起來,江玄也喝了不少,賈秀和羅、湯二人對視一眼,知道是時候該說正事了。
恰好,一位身穿皂服的捕頭突然闖了進來,神色嚴肅地朝湯謙抱拳大聲道:
“典史大人,東街開油鋪子的張大爺來縣衙哭鬨,說他兒子媳婦外加幾歲的孫子在出城回來的途中遭遇霧隱山的那夥山賊,全、全都喪命了!”
“竟有此事?!”
“狗操的薑世誠,未免也太過心狠了點,連平頭百姓和黃髫小兒都不放過!”
羅朱明和湯謙各自罵了一句,賈秀也是麵露驚色。
就連江玄也也皺起了眉。
他在霧隱山當牢大已經三四年了,從不打劫屠戮平頭百姓,平日裡多的是搶搶商隊和富人。
手下之人雖然有些不太聽話,但也未曾觸過他這個黴頭。
所以,江玄懷疑這樁案子並不是他的人所為。
但湯謙卻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直接一拍案桌便站了起來,朝那捕頭怒聲道:“趕緊給我召集人馬,隨我去那霧隱山拿賊!”
“湯典史稍安勿躁。”
賈秀出口勸了句。
待眾人視線看向他後,他才沉吟一番開口道:“剿匪殺賊不急於一時,今日你已喝了不少酒,怕不是會誤了事,況且你那些人手能不能拿下薑賊都不好說。”
“我人手不夠,江大人不是還有人手嘛!夜遊人本來就有緝拿賊匪,守國安民之責。”湯謙福至心靈,立馬接了句。
賈秀聞言心中頗為欣慰,這粗老黑終於有帶腦子的時候了。
但他不好開口,有些話還得由彆人說才行。
羅朱明與他配合多年,一個眼神便就知道他什麼意思,於是迅速接話道:“江大人身份尊貴,又不善武功,這薑世誠手段狠辣,我怕江大人陪你去剿匪,糟了毒手就不好了。”
“我看你們是小瞧江大人了。”賈秀摸了摸山羊胡,隨後開口誇道,
“江大人雖然身份尊貴,但愛民之心卻很明顯,更何況他那些從侯府中帶來的侍衛,可不是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小小山賊所能比擬的,隻要出手,將那薑世誠斬於馬下想必是手到擒來!”
“就是不知道江大人是否願意同湯典史一同出城,剿匪!”
說著,三人一起看向了還在喝酒的江玄,眼中閃著期待。
哼哼,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江玄把酒一飲而儘,毫不在意地大聲笑道:“好說好說,不過是小小蟊賊,我從京城來南疆這一路殺了也不知道多少個了,湯典史若是著急,我們明日一早就去!”
“好,老湯在此代永州百姓謝過江大人了!”
湯謙朝江玄抱拳大聲道,隨後敬了他一杯。
賈秀也是一臉欣慰:“有江大人,實乃我永州之幸呐。”
羅朱明也跟上一頓誇,說得那是天花亂墜,把江玄誇到合不攏嘴。
就過三巡,飯菜了吃了不少,江玄隨後便借著不勝酒力離開了包間,準備帶蘇妙卿回去。
而他一走,賈秀就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
等人全都離開後,湯謙也終於忍不住問道:
“大人,那什麼張大爺兒子兒媳和孫子......當真是薑世誠所為?”
他和薑世誠鬥了多年,也清楚那姓薑的隻對富商豪族下手,從不劫本就沒什麼錢財的百姓。
所以在聽到捕頭彙報之後,他第一時間是憤怒,第二時間便就是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