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派我送來書信,說家中依舊掛念著您。”
湯謙壓低了嗓子道。
他知道邊上那位嚴管家有可能是羅朱明的人,不能讓人聽出了他的聲音。
為此還特意假裝成了從京中而來的蘇家人。
“父親的信!”
蘇妙卿不知湯謙真實身份,還以為真是家中來了信,頓時眼眶一熱,連忙接過信來並招呼道,
“嚴管家,你快帶他進府喝口水先,稍作休息,歇息幾日再回去。”
嚴管家聞言就要拉著湯謙入內。
但湯謙看了唐夭夭一眼,吞了下喉嚨,隨後立馬回絕道:“小姐,我著急回去複命,就不在這住了,路上驛站一樣休息。”
蘇妙卿聞言連忙道:“這一路上長途跋涉,定是人困馬乏,若到了這連口水都喝不上,父親指不定當我這個女兒如何不通禮數,你進來休息,我也好同你問問家中情況......”
“小姐,小的真有事,不是騙您。”
湯謙見狀又拒絕了一次,隨後也不管蘇妙卿如何挽留,撒腿就跑。
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誒!”
蘇妙卿連忙要追,但被唐夭夭攔了下來。
“夫人,既然那位兄弟還有事,您也就不必強留,倒不如回去看看侍郎大人給您寫了什麼。”嚴管家也勸了句。
雖然感覺那送信的有些怪,但京城高門或許不太一樣,他也沒有多想。
蘇妙卿聞言抿了抿唇,抹了抹眼角濕意,輕歎一聲,又朝湯謙逃走的方向看了眼,最後才轉身進了宅子。
隻是一到後宅,還未進屋,唐夭夭卻一把將信奪了過來。
“你乾什麼!將信還我!”
蘇妙卿頓時就急了眼,想要把信搶回來。
如果之前唐夭夭做的事她還能當玩笑,可家中來信卻被搶走,蘇妙卿覺得這簡直欺人太甚。
但唐夭夭的下一句話便讓她瞬間冷靜下來。
或者說,是失望。
“他不是你們蘇家的人,這信也不是給你的!”
唐夭夭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有些不忍心,於是左右看了眼,小聲解釋道,
“那人其實是湯典史。”
“湯典史......不是死了麼?”蘇妙卿回過神來,黛眉微蹙。
“假死罷了。”唐夭夭將信重新遞給蘇妙卿,“這是湯謙給薑哥哥的信,晚上等薑哥哥回來後由你交給他吧。”
“你怎麼突然又......”蘇妙卿握著那封信,有些錯愕。
唐夭夭怎麼突然又這麼......信任她了?
如果以前兩天的情況,這信肯定會被拿走,由唐夭夭交給江玄。
難道是看她方才情緒低落,特意以此來安慰她?
“你看我乾什麼!”唐夭夭掐著腰,稍稍仰著小臉看向蘇妙卿,
“我才不是因為想安慰你,才把信給你的,我隻是不想讓薑哥哥覺得我欺負你。”
說完,她‘哼’了一聲,先一步進了屋子。
蘇妙卿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蓮步輕移,跟在了後麵。
但一進屋,她就看到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唐夭夭,竟然直接趴著睡在了地上。
“唐......唐夭夭?!”
她第一次喊唐夭夭的名字。
可隨著話音剛落,蘇妙卿就突然覺得身上一緊,隨後整個人像是那天午後被薑世誠綁住時一樣,動彈不得。
隻能站在那瞪著眼睛,一臉驚恐。
“誰!誰搞的鬼!”她朝著空氣大喊一聲,隨後又連忙朝門外喊道,
“嫿兒!柳兒!你們......”
可她剛喊了不過幾個字,一道清脆的笛聲和女人慵懶的聲音便傳入了她耳中。
“沒人會應的。”
“你是何人?!你把唐夭夭和嫿兒她們怎麼了!”
蘇妙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喝問道,不過聲線聽起來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