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等晚上見過那人再說。
他現在連跑的想法都沒有,在四品高手麵前,他魔丸甩飛了都跑不掉。
江玄選擇打開湯謙送來的信,認真讀了起來。
不知道送來了什麼好消息。
可隨著一行行字讀下去,江玄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捏著信紙的手指也開始漸漸發白。
信紙被捏的‘咯吱’作響。
蘇妙卿觀察到江玄表情變化,連忙關心道:“怎麼了,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江玄被問到後,突然猛地一巴掌將信拍在桌上,巴掌聲震天響,將蘇妙卿嚇了一跳。
等她反應過來看去時,卻發現那厚重的八仙桌已經裂出了幾道痕。
“好官,賈秀真是個好官!”
江玄把信往蘇妙卿麵前一丟,手死死握著椅子扶手,壓抑著怒氣咬牙道,
“我當土匪都沒這般心狠,他倒好,比我這個土匪還要土匪!”
“不對,他連土匪都不如!我呸!”
信裡寫著湯謙早上一路的所見所聞,簡直駭人聽聞。
蘇妙卿自小讀書識字,一目十行之下,不過幾息便看完了信上內容。
她俏臉先是一白,緊接著便漲得通紅,難以置信地望著江玄顫聲道:
“他、他堂堂一縣父母官,怎麼能草菅人命,魚肉百姓到如此地步?!撫恤金不給就算了,還......還將人逼到家破人亡才肯罷休!”
“我要向父親寫信,我要讓父親向聖上好好參他一筆!”
“太慢了!”江玄沉聲道。
他緩緩閉上眼,但很快又重新睜開,眼神卻已經平靜了下來。
憤怒解決不了事情。
賈秀要殺他,那他就不可能讓賈秀活,湯謙所說的不過是為他殺賈秀多加了個必要的理由罷了。
他江玄不是什麼善人,但當山賊也是為了活命,此番若是能為百姓除去一大害。
那何樂而不為呢。
但,依舊需要冷靜,需要從長計議。
“這信上內容我會一樁樁全部調查清楚,若是屬實,我會將其交予楊銅燭,他有權,也有義務為朝廷和百姓拿下賈秀。”江玄又說道。
賈秀殺他的任務失敗,那靖南侯就不可能留賈秀活口。
事情沒做成,靖南侯自然也不允許憑白落個把柄在人手上。
到那時,他一刀都不用出,就能解決燃眉之急。
至於靖南侯後續會不會繼續派人對他出手,那都是後麵才考慮的。
如果給他在永州經營得當,就算再來什麼新的知縣,他也不怕。
除非直接派高手過來將他強行擊殺。
所以,提升武力值也是重中之重。
而隨著江玄說出這番話,蘇妙卿看他的眼神也漸漸有些了變化。
如果是原來那個江玄呢,他此刻會怎麼做?
可能在剿匪的那個早上,就已經被湯謙給一刀了結了。
就算碰巧活到此時,同樣看到這這封信,原來的江玄估計也隻是會輕蔑一笑,說一句“這些狗都不如的賤民,死了就死了”,隨後繼續花天酒地去了。
但眼前這位......雖是山賊,但所做之事似乎比那高門公子,比那道貌岸然的狗官更像個正人君子。
“對人莫要有刻板印象。”
江玄看透了她的眼神,沒好氣地提醒了句。
蘇妙卿聞言俏臉一紅,連忙看向彆處,不好意思再與江玄對視。
但就是這麼一看,她便看到一條兩指粗的蛇正張著血盆大口,朝江玄脖頸後撲咬而去。
“蛇!有蛇!”
蘇妙卿指著他身後大叫一聲。
江玄反應迅速,在看到蘇妙卿表情變化時便已經抽出了腰間佩刀,轉身一刀朝身後劈去。
“究竟何人,速速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