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臉上寫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這不可能!我的青元掌!!”
他根本無法理解,自己全力發出的攻擊,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自我崩潰?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不隻是他,所有林家族人,包括林嘯天和雲婉清,都徹底呆滯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顛覆了他們幾十年的修行觀念。
“哇!”林墨身體一晃,噴出一小口鮮血。連續高強度的運用“編織”之力,尤其是拆解星境巔峰的強力攻擊,對他的精神力負荷極大。
若非有萬象羅盤支撐,他此刻恐怕已經靈性枯竭而亡。
但他強行站定了身體,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中的瘋狂與冰冷更盛。
“看來,你這大長老,也不過如此。”林墨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卻更顯譏諷。
林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林墨吐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貪婪:“看來你這邪術代價不小!老夫看你能撐到幾時!”
他不再遠程攻擊,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拉近距離,五指成爪,指尖元力吞吐,如同毒龍出洞,直抓林墨咽喉!
他打算近身戰,憑借雄厚的元力和境界優勢,速戰速決!
“墨兒!”林嘯天再也忍不住,強行衝破氣機封鎖,就要上前。
“爹!彆過來!”林墨厲聲阻止。
他死死盯著極速靠近的林嶽,在他眼中,林嶽整個人就是一個巨大而明亮的線團,氣血線、元力線、動作線……交織在一起,比掌印更加複雜。
但,並非無懈可擊!
尤其是,當他看到林嶽身上,那幾根連接著林家祠堂方向、代表著家族權柄與氣運加持的淡金色絲線時,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
打斷這些線,會怎樣?
眼看林嶽的利爪即將觸及喉嚨,那淩厲的勁風已經刺得皮膚生疼。
林墨動了!
他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將胸口緊貼的萬象羅盤,主動迎向了林嶽的攻擊!同時,他凝聚起最後、也是最強的精神力,不再是分散的撥動,而是如同握住一柄無形的、燃燒著他靈魂之火的斬線之劍,對著林嶽身上那幾根最粗壯、最耀眼的權柄氣運線,狠狠斬下!
“老狗!與我林家氣運,一刀兩斷吧!”
嗤——啦——!
一聲仿佛錦緞被強行撕裂的、宏大而悲鳴的巨響,在無數人(尤其是高階修士)的心神之中炸響!
“啊——!”
林嶽前衝的身形猛然僵住,抓向林墨的手爪在距離羅盤寸許之地硬生生停住。
他發出一聲淒厲至極、仿佛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慘叫,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氣息瞬間萎靡了大半,臉上血色儘褪,一口暗紅色的鮮血狂噴而出!
他感覺到,自己與林家氣運、與家主權柄(他雖未正式接任,但已暗中竊取大半)的那層緊密聯係,被一股蠻橫、詭異的力量,強行斬斷了!
這反噬,直接傷及了他的本源!
而林墨也不好受,施展這“斬運”一擊,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精神靈性,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全靠一股意誌強撐著。
他一把抓起掉落在地的、屬於林嘯天的家主令牌,攙扶住同樣震驚無比的父親,看向母親:“爹,娘,我們走!”
此刻,再無人敢阻攔!
連星境巔峰的大長老都莫名其妙地身受重傷,誰還敢去觸這詭異少年的黴頭?
林墨攙扶著父母,在無數道恐懼、敬畏、複雜目光的注視下,一步步,堅定地走出了林家演武場,走出了那扇象征著束縛與冷漠的家族大門。
夕陽的餘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林墨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那生活了十幾年的府邸,眼中沒有留戀,隻有決絕。
“從此,天高海闊。”
“舊緣已斷,新線……由我親手編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