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敢想，也不敢問。
林元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欲傳爾等長生之法，授猴族修行之道。”
一言既出，整個水簾洞前，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四隻老猴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長生之法？
修行之道？
它們沒有聽錯吧？
它們雖然靈智已開，但也深知妖族修行的艱難。沒有功法，沒有傳承，全靠自己摸索，十有八九都會在天劫之下化為飛灰。
而那些仙家洞府，大多數都不收妖獸，甚至對那些開了靈智的妖獸，也最多當做坐騎圈養，根本不會傳授什麼真正的仙家術法。
多少年來，它們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老去，死去，最終化為一抔黃土。
長生，是它們刻在骨子裡的渴望，也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而現在，這個夢想，就這麼輕飄飄地被眼前這位仙師說了出來。
“仙……仙師……您說的是真的？”
一隻赤尻馬猴的聲音都在發顫，激動得渾身毛發都根根倒豎起來。
“我從不說笑。”
林元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大王能得仙師傳法，已是我猴族天大的幸事。我等……我等何德何能，敢奢求仙師親傳道法？”
另一隻通背猿猴強壓下心中的狂喜，聲音嘶啞地說道。
它們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林元負手而立，眼神深邃。
“悟空是我徒弟，你們是他的子孫，自然也算我的徒子徒孫。”
“我既在此山落腳，便不能看著你們生老病死，輪回往複。”
“況且，日後或有大劫，多一分實力，便多一分自保之力。”
此言一出，四隻老猴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它們“噗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對著林元行起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仙師慈悲！”
“仙師大恩，我花果山上下，永世不忘！”
它們的聲音裡帶著哭腔，那是壓抑了數百年的渴望，一朝得見的激動與感恩。
林元靜靜地受了它們一拜。
隨即，他手掌一翻，四塊溫潤的白色玉牌憑空出現，緩緩飄落到四隻老猴的麵前。
“這是驗靈牌。”
“你們拿著它，去走遍花果山的每一個角落，凡是有靈根資質的猴屬，玉牌觸之便會發光。”
“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
“半月之後，將所有身具靈根的猴子，全部帶到這水簾洞前。”
“屆時，我將親自為他們開蒙，傳授仙法。”
四隻老猴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入手溫潤的玉牌，隻覺得捧著的是整個猴族的未來。
它們重重地對著林元磕了三個響頭，額頭與堅硬的岩石碰撞，發出“咚咚”的聲響，卻渾然不覺疼痛。
“我等，定不辱仙師之命！”
說完，四隻老猴站起身，對著林元又是一拜，這才轉身化作流光，帶著無儘的激動與期盼，消失在了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