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答應相親了?”
四九城一套老舊的大雜院裡,李春蘭看著兒子田三九,驚喜到不敢置信。
這個小兔崽子,以前讓他相親,不是頭疼就是腚疼的。
今天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提一嘴,誰曾想,這小子竟然轉性了。
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你等著,我這就讓你爹給我請假,趕早去菜市場買點肉,回來包餃子……”
李春蘭反應過來後,狂喜,轉身就去翻箱倒櫃的找肉票。
一邊忙碌還一邊嘀咕:
“你這個臭小子,不早點說,也不知道這個點還能不能買到肉,一會娘給你拿兩塊錢,你帶人姑娘去前門兒吃點好吃的,掏錢時候彆摳摳搜搜的,到時候說你小家子氣,要是覺得人家姑娘不錯,就直接帶到家裡來……”
絮絮叨叨中充滿溫情。
田三九看著老娘一驚一乍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前世這個階段那麼的不靠譜嗎?
大雜院裡其他人家也跟看了稀罕事兒一樣,從窗子裡探出腦袋。
“這不是老田家小子麼?”
“啥從良鄉回來了?”
“他爹給他買了個工廠的工作,調回來了。”
“這小混子回來,我得去供銷社買把鎖頭……”
…………
聽著熟悉的老鄰居們的竊竊私語,田三九老臉一紅。
自己之前好像的確混了一些。
沒辦法,名聲這種東西,隻能靠以後想辦法慢慢扭轉了。
“娘,你彆忙乎了,我今天隻是和人家姑娘見一麵,還不知道成不成呢?”
拿起老娘給的兩塊錢,風一樣跑出了家門……
李春蘭看著兒子跑遠的身影,想了想,這話在理。
她的確著急了一些。
收拾一下,就準備去上工了。
他們雖然是雙職工家庭,但這年代,誰家沒有幾個鄉下的窮親戚呢,況且不久前剛買了一份工作。
兒子轉性了,真的相中了人家姑娘,結婚又是一大筆花銷。
可舍不得請假。
田三九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重生歸來,無論什麼地方,他都覺得新鮮。
就連胡同口的坐著喝了十多年茶水的王大爺都覺得親切。
四九城的春天像捂著棉襖的老太太,柳芽黃不拉幾,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夥兒一夥兒的青年在一堆兒聽收音機。
滿大街的行人中一個穿著白花小碎裙的人影看到田三九,蹦跳著喊道。
“田三九,在這呢!”
李翠翠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子嫵媚,喊人的時候也帶著一股子媚勁兒。
一雙眼睛好像能把人的魂兒勾走,看到李翠翠,田三九頓時一陣膈應。
上一世為了李翠翠,他把家裡好不容易弄來的工作名額送給了她弟弟。
得到工作名額,李翠翠轉身和和廠保衛科科長兒子好上了。
他上門理論,不僅被打了出來,還被李翠翠以他偷偷返城的名義舉報。
間接導致父母倆也被廠子處分,丟了工作。
甚至還被街道抓典型,貼了大字報。
沒了工資收入的父母兩個人還不上欠的債,最後被債主上門堵在家裡。
爹娘把最後的積蓄給了他,讓他出去躲躲。
逃到外地,趁著改革開放做起了生意,掙錢後第一時間回家,卻得知老爹因病去世的消息。
哪怕他後來成為了彆人眼中的億萬富翁,無節製的對老娘好,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直至七十多歲,上廁所一用力,大腦一片空白。
再睜開眼就回到了1974年。
“東西帶了麼?”
李翠翠一見麵就理直氣壯的伸出手討要。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