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安“胡蘿卜加大棒”式的教育下,臉蛋圓圓、眼眸亮亮的奶團子顧小寶以驚人的速度,從一個頤指氣使的小魔王,變成了一條溫順粘人的小尾巴。
蘇念安說先喝粥,他就乖乖喝粥。蘇念安說吃完飯要散步消食,他就邁著小短腿跟在後麵,一步也不落下。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將整座將軍府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蘇念安牽著顧小寶的手,在院子裡散步,一大一小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漂亮姐姐,你看,那是爹爹的書房!”顧小寶指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主屋,獻寶似的說道,“爹爹每天晚上都會在那裡看書,看好久好久。”
蘇念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透過窗欞,可以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端坐在書案後,身姿筆挺如鬆。
【勞模啊。】
【光憑這禁欲係天花板的臉,公狗腰和大長腿,都不用說話,光是往鏡頭前一站,掃個腿直接炸穿直播平台上限了吧?仙品!絕對的仙品】【可惜了,長得這麼帥,身材又這麼好,結果是個短命鬼。】
蘇念安在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根據原書劇情,顧凜將在兩年後的一場邊境大戰中,為保護皇帝,中伏身亡。正是他的死,才給了燕王燕玄徹底掌控軍權的機會。
【真是天妒英才……不對,天妒猛男。】【昨天在破廟裡,離得近看得清楚,那身鎧甲都遮不住的寬肩窄腰大長腿,嘖嘖,那肌肉線條,摸著肯定特彆有安全感。】【就是不知道脫了衣服……咳咳,非禮勿視,非禮勿想。】
顏狗蘇念安安在心裡流著口水,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深刻”的道德譴責。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幾十米外,那個正在批閱軍報的“勞模”,手裡的狼毫筆,“啪”地一聲,被硬生生捏成了兩段。
顧凜俊美無儔臉上,如同打翻了調色盤,一陣青一陣白,最後,一股詭異的紅暈,不受控製地從他的脖頸,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短命鬼?身材好?脫了衣服?!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活了二十八年,從未有人敢用如此……如此露骨放肆的言語來“評價”他!偏偏這評價還不是說出口的,而是直接灌進了他的腦子裡,讓他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書房外伺候的親衛張猛,聽到裡麵的斷筆聲,嚇了一跳,連忙探頭進來:“將軍,您沒事吧?”
他看到的,是自家以往喜怒不形於色、清冷自持的將軍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死死攥著斷筆,耳根紅得快要滴血的驚悚畫麵。
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天!他跟了將軍十年,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都從未見過將軍這副模樣!
這是……怎麼了?!
“滾出去。”顧凜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聲音沙啞得厲害。
“是!”張猛慌忙地退了出去,順手還貼心地關上了門,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將軍他…..麵紅耳赤的模樣到底是思量些什麼?!
書房內,顧凜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心中那股陌生的、如同電流般竄過的燥熱感。
可腦海裡,那個女人的“胡思亂想”還在繼續。
【不過說真的,他對自己兒子也太不上心了。高燒那麼厲害,居然就交給一個不靠譜的軍醫。要不是我碰上了,這孩子腦子燒壞了都有可能。】【唉,單親爸爸帶娃,果然是世界性難題。】
顧凜聽到這裡,捏斷筆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他不是不上心!而是軍務實在繁忙,分身乏術!他給小寶找了京城最好的乳母和仆婦,誰知那些人隻會一味地驕縱,把孩子養成現在這樣!
他正煩躁著,就聽見外麵傳來福伯的聲音。
“公子,蘇姑娘,將軍吩咐了,今晚在主屋用膳。”
蘇念安愣了一下。
【一起吃飯?】【不會吧,這冰山臉吃飯的時候,不會還要談工作吧?那多影響食欲。】
顧凜:“……”
他放下手裡的殘骸,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