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派去的人被攔了下來,等江怡和齊月趕到的時候,基地已經成了廢墟,上麵的居住樓已經下沉,火光伴隨著煙霧,嗆的人喘不過氣來。
齊月跑下車,看到眼前的一幕,她覺得眼前一黑,她摘掉手套向坐在花壇旁的白然走了過去。
白然穿著白色大褂,身上不沾半點的灰塵,無框眼鏡將他的儒雅發揮到了極限。
齊月的手掐住了白然的脖頸,強行將他從花壇上帶了起來:“念念呢?”
就在這時,江怡跑了過來,她握著齊月的手腕:“齊姐,你冷靜一下。”
白然透不過氣,但也沒有狼狽的伸出舌頭,目光低垂看著麵前比自己矮一頭的女人。
齊月咬著牙用力將白然甩在地上。
江怡忙上前:“三哥。”
白然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你不生氣嗎?”他的嗓音一如既往溫潤。
“一開始確實慌的不行。”江怡說著抬起頭看向白然:“妙妙他們還好嗎?”
白桁走到江怡身邊,將她攬入懷中,目光深沉的看著白然。
齊月眯縫著眼睛,他敢說出任何一句不利的話,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他。
就在這時,白妙妙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出來:“媽媽,妙妙贏咯!”
司鄉臉上和身上全是灰,但白妙妙卻是乾乾淨淨的。
劉念念和陸歲等人一起走了出來。
白桁一把拽住白然的衣領:“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稍有差池他就得死在裡麵。
白然的聲音突然啞了下來:“作為哥哥,我沒什麼能幫你的。”說著他咳嗽了兩聲。
白桁察覺到了不對,他扶著白然,將他的外套脫了下去,後背滿是鮮血,已經跟黑色的襯衫粘連在了一起。
江怡上前幫忙。
白然咳嗽了兩聲,剛剛爆炸的時候他還在門口,如果他跑了,那麼裡麵的人一定會察覺到,那計劃也就落空了。
白家的叛徒大部分都在裡麵,但是這個計劃,一定要縝密,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陸歲他們跟他的感情太深了,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他們,他們一定不會乖乖配合。
早在他離開家的時候,叛徒就已經找上門了,當時白恩也在其中,母親離世他知道,也見過最後一麵,也上了最後那炷香。
但是他要報仇的地方,是一個組織,他不想連累白桁,他已經夠累了,所以將計就計。
齊月快步走到劉念念麵前,雙手捧著她沾了灰的小臉,隨後將她抱在懷裡。
“媽,我沒事。”劉念念抱著齊月,她一定是嚇壞了,連手都在發抖。
齊月一出生就被拋棄了,隻有一個姐姐相依為命,現在劉念念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白林亦靠在車裡,他不停的喝水降溫,難受的快要死了,這藥勁可夠大的。
但現在的情況是,沒人管他...
白妙妙跑到白然麵前伸出手:“伯伯,妙妙贏了,你答應要帶妙妙出去玩,說話算數哦。”
白然笑了笑,直接暈了過去,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了白桁的身上。
白妙妙的眼睛瞪得老大,她不解的看著。
“你伯伯太累了,已經睡著了。”江怡說著將她抱了起來。
接到電話的時候,她嚇的魂都沒了,但轉念一想,如果白然真是這樣的人,那他犯不著搭上自己,他有太多的機會可以挨個解決掉白妙他們,因為他是醫生。
能救人,也能悄無聲息的殺人。
白妙妙點了點頭:“裴舅舅也好累。”說著她伸出手指了指。
司鄉靠著花壇坐著,當時白然出現後,他抱著白妙妙撒腿就跑,如果隻是他自己,他可以賭一把。
但是帶著白妙妙,他不敢賭,輸的代價太大了。
於是他和陸歲分開跑了,一開始他想將白妙妙和屍體藏在一起,隻要她不出聲,白然就一定會追著他。
但是他又不敢讓白妙妙離開他的視線,萬一白然不追他,那她就有危險了。
思慮再三,他就一直背著白妙妙找出口,但後來他發現,白然好像存心將他們往一個方向逼。
等他開門的時候,裡麵全是白家的人,雖然有人受了傷,但好在命都還在。
不等他思考,陸歲和劉念念也到了,他們一對線索才知道,白然是故意的...
緊接著就傳來了爆炸的聲,整個地麵都在跟著晃動。
白然真的在開槍,但沒有一顆是瞄準他們的,這也是需要技術的。
稍有偏差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白桁將白然抱上了車,江怡單手抱著白妙妙一手拉起司鄉向車的方向走。
“姐,你慢點。”司鄉臉色有些蒼白,小丫頭還挺重的,背著她跑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要老命了。
司鄉上了車後靠在了後座上,白妙妙雙腿跪著,雙手撐著車後座:“裴舅舅,你怎麼了?不要嚇妙妙。”
司鄉閉著眼睛,他現在真的很累:“那你乖乖坐好,讓裴舅舅睡一會好嗎?”
白妙妙坐在後座上拍了拍自己的小肉腿,司鄉也不客氣直接躺了上去。
“裴舅舅睡吧。”白妙妙說著給司鄉順了順頭發,他長的可真好看,比她買過的所有洋娃娃都要好看。
司鄉閉目養神,結果白妙妙的口水滴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就被小丫頭咬了一口。
“媽媽,裴舅舅好香啊。”白妙妙吸了吸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