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的手指僵在半空，那本《玄冥密錄》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翻開，紙頁嘩啦啦地翻動，仿佛有某種古老的力量在催促它展現真相。
“這……這不是我們之前看到的版本！”秦教授的聲音有些發抖。
胖子已經縮到牆角，嘴裡念叨著：“哥啊，咱能不能換個不那麼嚇人的劇本？我這膽子小，真經不起這種折騰。”
張塵沒說話，眼睛死死盯著那行新出現的文字——“門將啟，血未儘，魂先行。”
他心頭一緊，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書是他們從古墓裡帶出來的，一路上沒人動過，更不可能憑空多出文字。唯一的解釋就是……
“這是某種觸發機製。”張塵低聲說，“當我們解讀到一定深度時，它才會顯現真正的內容。”
秦教授皺眉：“也就是說，這本書本身就是一個機關？”
“差不多吧。”張塵點點頭，眼神卻更加凝重，“而且，它不是給我們看的，更像是……給什麼東西看的。”
話音剛落，一陣陰冷的風毫無征兆地從門外吹進來，燈芯上的青光猛地暴漲，照亮了整個藏書室的一角。
緊接著，吟誦聲再次響起，比剛才更加清晰，也更加密集，像是一群人在耳邊低語，卻又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胖子一個激靈跳起來，一把抓住張塵的胳膊：“我靠！我不管你是摸金校尉還是啥，咱們現在是不是該考慮撤退了？”
張塵沒有回答，而是迅速翻動手中的書頁，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等等！”秦教授突然指著其中一頁，“這裡提到了‘歸墟守門人’和‘九幽引魂咒’，難道……剛才那陣聲音，是在召喚什麼東西？”
張塵臉色一沉：“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剛才無意間完成了某種儀式的一部分。”
“啥？”胖子瞪大眼，“你是說……我們把門打開了？”
“還沒完全開。”張塵咬牙，“但肯定有人想讓它開。”
這時，那股熟悉的壓迫感再次襲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感到胸口一陣窒息。
“來了。”張塵低聲說，一隻手已經摸向腰間的匕首。
下一秒，整間屋子的燈光劇烈閃爍，銅燈中的火焰扭曲成詭異的形狀，像是一隻睜開的眼睛。
然後——
黑暗降臨。
沒有任何預兆，所有的光源在同一瞬間熄滅。
胖子尖叫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掏著手電筒。
“快點快點！老張你那邊怎麼樣？”
“彆慌！”張塵低聲喝道，同時迅速摸出背包裡的指南針。
可當他看到指針的時候，瞳孔猛然收縮。
指南針瘋狂旋轉，根本無法指向任何方向。
“糟了。”張塵喃喃道，“不是普通的磁場乾擾……是空間在變。”
“你說啥？”胖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刺耳的裂響。
像是石壁被撕裂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天花板上緩緩垂下，帶著濃重的腥氣，像是一條巨大的觸須。
“臥槽！！”胖子連滾帶爬地往後退，差點撞倒了秦教授。
“彆動！”張塵猛地撲過去，一把拉住胖子的衣領，“那是東西，不是鬼！”
“不是鬼？那你告訴我它是啥！”胖子滿臉驚恐。
張塵沒時間解釋，他已經看清那東西的輪廓——黑色、濕潤、表麵布滿符文般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生物組織，又像是由能量凝聚而成。
“這玩意兒……不是活物。”張塵咬牙，“但它有意識。”
秦教授顫抖著開口：“你們說……會不會是傳說中的‘歸墟之仆’？”
“管它是什麼，先躲再說！”胖子已經抱頭蹲在角落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