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還在揉小腿，臉色白得像剛蒸出來的包子。
張塵蹲下身，用匕首挑起那條斷掉的藤蔓，黏糊糊的汁液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這玩意兒還能動！”秦教授往後退了半步，語氣裡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警惕。
張塵眯著眼打量那藤蔓殘肢：“墓裡頭的東西，能活下來的都不是善茬。”
胖子一聽這話直接蹦起來：“咱能不能彆研究它祖宗八代了？趕緊往前走行不行？我腳底板還發顫呢！”
張塵沒理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泥，繼續朝通道深處走去。
空氣中那股腐臭味更濃了，像是把幾噸爛肉扔進水裡泡了好幾年再撈出來曬乾的味道。
三個人踩著地上的石磚，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牆壁上那些斑駁的壁畫，越往裡走越詭異。
原本跪拜的人影開始扭曲變形，有些甚至長出了觸須和利爪，仿佛在描繪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
“這畫風不對勁啊。”胖子嘀咕，“怎麼感覺他們不是在拜神，而是在……求饒命？”
張塵沒說話，隻是用手電掃過壁畫最頂端那隻巨大的眼睛。那眼睛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睜開盯著你。
“你們發現沒有，”秦教授忽然開口，“這些壁畫的位置，剛好是機關觸發點。”
張塵一愣，立刻停下腳步：“什麼意思？”
秦教授伸手輕觸一處壁畫邊緣：“你看這裡，有細微的凹陷痕跡，說明曾經有人按壓過。而且不止一次。”
胖子聞言差點跳起來：“你是說這破牆後麵還有機關？還是那種‘誰碰誰死’的那種？”
張塵皺眉看了眼四周，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一路走來，雖然機關層出不窮，但它們似乎並不是隨機分布的。
“這不是陷阱。”他低聲說，“這是篩選。”
胖子一臉懵逼：“啥意思？”
“意思是，隻有通過這一關的人，才有資格繼續往前。”張塵指了指前方越來越窄的通道口，“換句話說，我們已經進入了真正的核心區域。”
胖子欲哭無淚：“合著前麵那些都是熱身賽？”
話音未落，頭頂傳來一陣悶響，緊接著整條通道微微震動了一下。
“糟了！”秦教授猛地抬頭，“上麵可能要塌方！”
張塵一把拉住胖子：“快跑！”
三人撒腿狂奔，身後石塊不斷掉落，砸在地上激起陣陣塵土。胖子一邊跑一邊罵：“這破地方真不講武德！”
張塵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通道後方已經被徹底封死，心裡咯噔一下。現在隻能往前衝，根本沒有回頭路。
就在他們即將衝出狹窄通道的一瞬間，地麵忽然出現一道裂縫，正對著張塵腳下！
“臥槽！”他猛蹬一腳，整個人淩空躍起，堪堪避開了那道深不見底的裂口。
胖子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個趔趄差點栽進去，好在張塵及時拽住了他。
“謝了啊兄弟。”胖子喘著粗氣。
張塵卻沒回應，而是盯著對麵牆上的一串符文。
那是一組古老的銘文，排列整齊，散發著微弱的藍光。每個字符都像是由某種液體勾勒而成，隱隱流動。
“這是什麼？”胖子湊過來問。
“歸墟語。”秦教授走上前，仔細端詳那些符號，“記載於《山海異誌》中的一種古文字，傳說隻有在接近‘核心之地’時才會顯現。”
胖子一聽就炸毛：“所以咱們現在離那啥核心很近了？”
張塵點頭：“應該是最後一道屏障了。”
他說完，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其中一個符號。刹那間，整個牆麵亮起幽藍色的光芒，符文如同被激活一般，開始沿著牆麵蔓延。
“你乾啥？！”胖子驚叫。
“試試看。”張塵咧嘴一笑，“反正都走到這兒了。”
符文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彙聚成一道複雜的圖案，中心位置浮現出一個圓形的凹槽。
“鑰匙孔？”胖子瞪大眼。
張塵從背包裡取出之前在祭壇拿到的那個器物，正是之前差點把他吸住的那塊青銅盤。
“這東西不是啟動裝置嗎？”秦教授疑惑。
“但它也是唯一能跟這符文產生共鳴的物件。”張塵將青銅盤緩緩嵌入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