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入一片老舊的居民區,街道兩旁儘是斑駁的磚牆,鐵絲上晾曬著五顏六色的衣服,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秦教授的朋友,那位修車廠的老劉,已經提前幫我們安排好了落腳點。
“就這兒?”胖子望著眼前一棟看上去像是廢棄多年的三層樓,滿臉懷疑,“這地方比剛才那個鋼鐵廠還像鬼城。”
“至少沒人會想到咱們藏在這兒。”張塵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刹那間,一股濃重的黴味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十分昏暗,牆上貼著八九十年代的舊報紙,邊角已經泛黃卷曲。角落裡堆放著幾箱礦泉水和方便麵,像是為了應對緊急情況儲備的物資。老劉已經在桌上擺好了幾盞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了房間中央的一張折疊桌。
“你們先歇會兒。”老劉說完便轉身離開,隻留下張塵、胖子和秦教授三人。
胖子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一邊啃著乾糧,一邊嘴裡嘟囔著:“我這輩子從沒這麼狼狽過。”
張塵拉開背包,小心翼翼地將卷軸攤開在桌上。秦教授戴上白手套,湊近仔細觀察那些古老的文字,神情專注。
“這些符號……”秦教授皺起眉頭,“和我在一些未解文獻中見過的極為相似,但它們的組合方式卻完全不同。”
“也就是說,你也不認識?”胖子好奇地問道。
“不完全不認識。”秦教授指著其中一串符號,“這段話的大致意思是‘通往真相之門’,可惜後麵的部分殘缺太過嚴重,目前還無法破譯。”
張塵盯著那串符號,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遺跡中的壁畫、機關以及石碑上的刻痕。所有線索似乎都隱隱指向某個神秘的地方,但究竟在哪裡,他們依然毫無頭緒。
“把這些東西都整理一下。”張塵說道,“說不定能拚湊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將從遺跡帶出來的所有資料鋪滿了整張桌子。地圖、筆記、照片、拓印的銘文,甚至還有胖子隨手撿回來的碎石片,琳琅滿目。
“這些東西得分類。”秦教授翻看著手裡的幾張草圖,“不然根本理不出頭緒。”
“按時間順序來?”胖子提出自己的建議。
“按類型。”張塵搖了搖頭,“地圖歸地圖,銘文歸銘文,機關結構單獨放。”
於是,三人分工合作,各自負責一部分內容。胖子雖然嘴上抱怨個不停,但動作卻十分迅速,很快就把一堆零碎的紙張按照大小和顏色分成了幾摞。
“我發現個問題。”秦教授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問題?”張塵和胖子同時看向他。
“你們看。”秦教授指著一張手繪地圖上的一個符號,“這是我們在主墓室發現的入口標記,而卷軸上這個位置的符號,明顯不一樣。”
張塵接過地圖,仔細對比,果然發現兩者之間存在細微的差異。這種差異極其微小,如果不是秦教授如此細心,恐怕他們根本不會注意到。
“難道……地圖被修改過?”胖子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
“或者……”張塵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它原本就不止一條路。”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是說,還有彆的入口?”秦教授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張塵。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張塵點了點頭,“而且如果真的存在第二條路,那就說明有人早就知曉卷軸的秘密,並且試圖將其掩蓋。”
胖子一聽,立刻坐直了身子:“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是第一個找到卷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