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車燈在蜿蜒的山道上劃出一道微弱的光痕。張塵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前方起伏的山路。
胖子靠在後座打盹兒，背包裡堆滿了從各處搜羅來的裝備。秦教授則抱著那幾本泛黃的手稿，眉頭緊鎖，似乎還在琢磨那些古老符號的意義。
車子是租來的越野車，性能不錯，但在這片偏遠地區，路況遠比想象中糟糕。張塵看了眼導航，又掃了眼後視鏡，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咱們沒被盯上吧？”張塵低聲問開車的老司機。
老司機搖了搖頭：“沒看到可疑車輛。”
張塵點點頭，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摸金符，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就在這時，車燈照到了前方一段陡坡，路麵明顯塌陷了一部分，露出裸露的岩石和碎石塊。
“前麵路不好走。”司機皺眉，“要不要繞一下？”
張塵正要開口，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是無人機。
他猛地坐直身體：“快！關掉車燈！”
司機一愣，但還是迅速熄滅了車燈，車子緩緩滑入路邊的一片灌木叢中。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隻有遠處隱約可見幾點微弱的燈光。
“他們來了。”張塵低聲說。
果然，沒過多久，幾輛黑色suv沿著山路駛來，速度不快，但每輛車之間保持的距離非常精準，像是經過精密計算。車隊在塌陷路段前停下，幾名身穿戰術服的人跳下車，開始四下查看。
“不是普通的安保公司。”秦教授壓低聲音，“這些人訓練有素，行動協調。”
張塵眯起眼睛，看著其中一人掏出一台設備，在空氣中揮動了幾下，似乎是某種信號探測器。
“他們在找我們。”胖子也醒了，臉色不太好看。
張塵深吸一口氣：“不能等他們找到這裡。”
他輕輕推開車門，動作輕得像一片落葉落地。其他人也默契地跟著下車，悄無聲息地鑽進灌木叢深處。
山路崎嶇，植被茂密，但他們不敢開燈，隻能靠著夜視儀一點點摸索前行。走了大約十幾分鐘，終於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了。
“甩掉了嗎？”胖子喘著氣問。
張塵沒回答，而是蹲下身，仔細觀察地麵的痕跡。泥土上有新鮮的腳印，還有一根斷裂的樹枝，顯然是不久前有人經過。
“他們分成了兩組。”張塵低聲分析，“一組在車上搜索，另一組已經進山了。”
“這幫人到底是誰？”秦教授皺眉。
“不知道。”張塵站起身，“但能調動這種資源的勢力，肯定不是普通組織。”
胖子苦著臉：“我們就這麼幾個人，怎麼跟人家鬥？”
“現在不是鬥的問題。”張塵語氣冷靜，“我們要活著走到目的地。”
幾人繼續前進，越走地勢越高，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風穿過林間，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踩碎枯枝的響動。
張塵立刻做出手勢，所有人瞬間伏低身形，屏住呼吸。
黑暗中，幾個模糊的身影緩緩靠近，穿著與剛才那群人相同的戰術服，手中握著武器，動作極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