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說!我說!”
滿臉橫肉的漢子被死亡的恐懼徹底擊垮,不顧一切地喊道:“是陳正平!是陳正平讓我們來的。他說你這次來縣城,帶了幾千兩銀子,隻要殺了你,銀子都歸我們。”
陳正平!
陳立聞言,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不再廢話,鐵棍閃電般揮出,精準地敲在三人後頸。
三聲悶響,哀嚎戛然而止。
三個凶徒如同被抽掉骨頭的死魚,軟倒在地,徹底昏死過去。
陳立動作麻利,將三人拖上牛車,用車上的麻布袋和厚厚的樹枝枯葉嚴嚴實實地蓋好。
經常殺人的都知道,殺人容易拋屍難。
鏡山縣地處平原,無深山老林可藏匿屍體。
往山裡一扔,喂老虎野獸那是沒可能的。
此時,天色已接近傍晚,官道行人稀少,適才的打鬥,並無人看到。
他駕著牛車,不緊不慢地在附近兜了個圈子,確認四下無人。
待到天色徹底黑透,夜色籠罩大地,陳立才調轉車頭,朝著溧水河的方向駛去。
冰冷的河水在夜色中靜靜流淌。
陳立將牛車停在僻靜的河灣處,費力地將三個沉重的身軀拖到岸邊。
他拔出隨身攜帶的柴刀,三刀乾淨利落,血花飛濺。
陳立麵無表情,將早已準備好的大石塊牢牢捆在屍體腰間,然後逐一拖入河中深水區。
咕嚕嚕……
水麵上冒起一串氣泡,屍體裹挾著石塊,沉入河底淤泥之中。
陳立站在岸邊,靜靜凝視著恢複平靜的河麵,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轉身,駕著牛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返回靈溪村。
……
時光易逝,轉眼已至臘月。
出乎陳立意料的是,三個混混的消失,竟如石沉大海,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陳正平那邊毫無動靜,三刀幫也未曾報官尋人,仿佛這三個人從未在世上存在過。
唯一的變化,是陳永全一家看向陳立的目光深處,除了原有的憎惡,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忌憚和驚疑。
年關將近,陳立再次駕著牛車前往縣城,采買年貨,同時接在伏虎武館習武的大兒子陳守恒回家過年。
剛進家門,陳守恒便像餓狼般撲到陳立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豬圈方向,綠光直冒:“爹,殺年豬!我要吃肉!饞死我了!”
陳立看著兒子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忍俊不禁:“怎麼?武館裡連肉都吃不上?”
“五天才能吃一回肉。其他時候想吃,得自己掏錢買。”陳守恒委屈巴巴地嘟囔著,肚子還很配合地咕嚕叫了一聲。
“不是給你留了四十兩銀子嗎?想吃肉自己買去啊。”陳立奇道。
就這三四個月時間,四十兩銀子,天天吃肉都用不完。
陳守恒一聽,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點錢哪夠啊!四十兩銀子,就夠買四副固基培元藥,還不夠塞牙縫呢!”
“固基培元藥?”陳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