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通狠狠道:“爹,此仇不報,我們家還有什麼臉麵在靈溪村立足!”
他越想越氣,猛地一拳砸在床沿上:“還有陳立,裝模作樣,假惺惺地道歉,分明就是他們父子串通好的。”
“絕不能就這麼算了。”陳正通掙紮著想坐起來,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我要去請聽濤武館找師兄們,找機會廢了陳守恒那小畜生。”
“胡鬨!”陳永全皺眉道:“陳守恒背後也有武館,他也有師兄。萬一事情鬨大了,你還想不想考武舉了?咱們家的未來可就指望著你了。”
“那難道就忍下這口惡氣?”陳正通不甘地低吼。
“忍?當然不能忍!”陳永全眼中湧起怨毒:“但要對付他們,不能用蠻力,得用腦子。”
陳正通惡狠狠地道:“爹,我覺得陳守恒那小畜生三年練髓絕對有蹊蹺。要知道,我這三年,藥膳可沒有停過,他有這個條件嗎?”
“你這麼一說,我也好奇,你這三年,總共花了家裡三千兩銀子了。陳立家一年最多三五百兩銀子的收入,他哪來的這麼多錢供老大練髓,還送老二去練武,難道練武不需要花這麼多錢?”陳永全皺起眉頭。
陳正通臉色湧起一片潮紅:“爹,你懷疑我?”
“我不是懷疑你。”陳永全擺擺手:“陳立家的情況,我早就派人盯過,他這些年就天天種地,地裡的收成是比其他家多一些。雖然那雇的那些長工短工一個都不願意說,但我找人估過,也就多個三四成。至於其他祖產什麼的,不應該有才對。不然他那死鬼老爹不可能把他家那兩百畝好田賣給我。”
沉默了一會,突然抬頭問道:“正通,你說會不會是他家老大是個練武天才?”
“不可能。”陳正通下意識就大聲否認,見父親目光灼灼,乾咳一聲:“要是武道天才,陳守恒早就練了,不可能才練髓。我的三師兄便是這樣,入門三年練血,是縣城裡都公認的天才。”
見自家父親不說話,又岔開話題道:“爹,前段時間,王家王世璋一家不是被滅門了,會不會是陳立夥同那三人做的?”
陳永全搖搖頭:“我看過衙門的通緝令,這三人十多年前流竄江州各地多年,那時陳立才多大。就算想栽贓陷害都沒有用,衙門不會信。”
“爹。”陳正通突然抬起頭:“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麵臨的危機。”
“是啊!”陳永全點頭,歎息道:“可是能有什麼好辦法?殺,咱家未必有這能力。幾年前,我就找你大哥試過,後麵去挑事的小混混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多半是被人殺了。”
陳正通眼中陰毒地狠聲道:“殺不了也絕對不讓他家好過。我們可以找人去破壞他家的糧田,還有倉庫,多放些老鼠進去,吃他家的糧食……”
“陰謀詭計,成不了大事。搞小聰明,耍小陰招,這很容易。但學會受氣,這才是最難的。正通,你還要學。”
這時,坐在門檻的老太爺陳興家猛猛吸了一口旱煙,打斷了言語。
“爹……”
“爺爺,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家坐大?”陳正通激動地坐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頓時齜牙咧嘴。
“弄得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那是要壞名氣的。”陳興家吞吐著煙霧:“你大哥正平天天在縣城乾什麼,這都多長時間沒回家了?”
“我隻聽大哥說,他攀上了一位來頭很大的人物,這些年都在替他辦事,其他一概不知。”陳正通搖頭。
“先聯係你大哥,問問你大哥請大人物出手能不能除掉他們?”陳興家猛地吸了一口旱煙。
“好!”陳正通激動地點頭。
……
三個月後。
夜深人靜。
陳立盤膝而坐,雙目微闔,周身氣息內斂。
體內丹田之中,那原本如溪流般潺潺流動的內氣,彙入丹田氣海,竟生出一絲排斥之感,充盈鼓蕩,要將它擠出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