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之際。
“住手!”
一聲清冷而威嚴的嬌叱從大堂傳來。
循聲望去,隻見堂下站著三人。
為首一人,身姿挺拔,穿著一身青色勁裝,外罩一件暗紅色繡著飛鷹紋路的短披風,腰間懸著一柄製式長刀。
她麵容冷峻,眉目如畫,一雙鳳眼銳利如刀,正冷冷地掃視著走廊上的混亂場麵。
正是陳立之前在官道上見過的女武官。
她身後,跟著兩名同樣身著武官服飾、神情冷肅的漢子。
三人身上都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與那些假官差的凶戾截然不同,隱隱透露出上位者的官家威嚴。
假官差頭目看到裴天鳳三人,尤其是他們身上那顯眼的武官服飾,臉色微微大變。
但隨即強作鎮定,梗著脖子道:“你們是什麼人?我等奉上峰之命,在此緝拿要犯!閒雜人等速速退開!”
女武官目光如電,掃過那幾個假官差,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可有文書?爾等何人麾下?速速報上名來!”
假官差頭目被問得啞口無言,眼神閃爍:“我等自有公務在身。你……你們又是誰?”
“南靖武司小旗官,裴天鳳。你們奉上峰之命?奉的是哪個上峰?緝拿的又是哪個要犯?”
女武官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字字如刀。
假官差頭目強裝鎮定,色厲內荏地喝道:“靖武司又如何?我們在此辦案,你們無權過問。”
“無權過問?”裴天鳳冷哼一聲,向前一步,手按刀柄:“我看你們形跡可疑,鬼鬼祟祟,多半不安好心。若再不出示腰牌文書,一律以冒充官差之罪,格殺勿論。”
一時間,走廊上氣氛驟然緊張到了極點。
真假官差,兩股勢力,在狹窄的空間內對峙。
客棧掌櫃嚇得腿都軟了,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其他房間的住客更是躲在房間裡連大氣都不敢出。
“胡說!”假官差頭目被裴天鳳的氣勢所懾,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大喊道:“好!今日之事,我們記下了。撤!”
說完,他竟帶著幾個手下,急匆匆地轉身下樓。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裴天鳳鳳眸微眯,閃過一絲寒光:“冒充官差,形跡可疑……沈醉,孫一刀,拿下。”
“是。”
兩人應聲,身影一閃,衝了上去。
假冒官差瞬間臉色大變,紛紛拔刀應戰。
但除了假官差頭目外,其他人三下五除二便被斬殺。
假官差頭目以一敵二落入下風,剛想逃走。
卻被裴天鳳悄無聲息繞到後方,一腳猛踢在地,同時刷刷兩刀,斬斷了腳筋。
裴天鳳冷冷盯著對方,問道:“說,你們究竟是誰,在找什麼?”
“想知道?問閻王去吧。”假官差頭目慘笑一聲,突然口吐黑血,瞬間死去。
服毒自殺!
裴天鳳眼眸中寒意更甚,普通混混幫派,是絕對不會有如此行事風格的,她的目光盯在了客棧掌櫃身上:“剛才,那三人在找什麼?”
掌櫃露出一副苦瓜臉,叫冤道:“大人,老漢我也不知道啊!”
裴天鳳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對方:“那剛剛,你這附近的打鬥聲又是怎麼回事?”
“老漢我更不知道了。”
掌櫃苦笑,見對方長刀已經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忙不迭解釋:“大人,咱們這落雁集,往來行人眾多,三教九流,極為複雜。因此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晚上不出門,一旦出門,生死自負,與旁人無關。”
裴天鳳冷哼一聲,目光一掃,落在了樓梯上的血跡上,順著血跡,她的目光鎖定在了陳立房間的方向。
“裡麵的人聽著,靖武司辦案,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