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通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扭曲變形。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裡隻知道種田、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族兄,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道強者!
陳立沒有說話,伸手從旁邊的槐樹上掰下一截樹枝。
那樹枝落入陳立手中的刹那,一股難以言喻的磅礴“意”瞬間籠罩四周。
乾坤一氣遊龍真意。
陳立手腕輕輕一抖,樹枝破空飛出,發出細微卻清晰的嗡鳴。
“噗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聲,隻有一聲輕微如裂帛的脆響。
陳正通那足以開碑裂石的練髓境拳頭,在附著遊龍真意的樹枝麵前,如同紙糊一般,被輕易洞穿。
去勢不止,點碎了他的拳骨,繼而毫無阻滯地刺入他的胸膛。
陳正通的身體猛地一僵,所有的動作、聲音戛然而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又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陳立。
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身體軟軟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圓睜的雙眼,死死地瞪著漆黑的夜空,瞳孔中凝固著怨憤和不甘。
至死,未能瞑目。
“任務完成的不錯。”
陳立淡淡地說道。
“前輩過獎。”
玲瓏微微頷首,心中卻驚駭不已,剛才那是什麼?
她能夠清晰地感應到一道玄之又玄的氣息出現。
望向陳立的目光,已經完全順從,心底深處,逃走的想法煙消雲散。
……
時間平淡劃過。
陳永全的死,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陳家對外宣稱突然發病而亡。許多治喪禮節都沒辦,匆匆為其下葬。
葬禮上,令人瞠目的是,陳永全的兒子,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回來。最後隻能請侄兒子幫忙磕頭抬棺。
至於陳正通的去向,更是緘口不言。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陳正通早已被沉入河底,喂了魚蝦,還以為是帶著那個女人遠走高飛了。
“還剩陳正平了!”
陳立作為族親,自然要去為他辦喪。
吃完席,回家路上,陳立不免有些失望。
原本他打算趁著對方回來參加葬禮後,返程途中,直接將其斬殺,以免夜長夢多。
隻要處理乾淨,哪怕冒些風險也值得。
反正陳興家和陳王氏因為陳正通的事情,暫時不敢與官府糾纏。
更何況,此時陳興家,不知是真病,還是氣得,已經臥床數日不能起,能不能撐過這一關,都是未知之數。
唯一的變數,就隻在那蔣家公子。
為了一個仆人,還是消失無蹤的仆人,對方多半不會大動乾戈去尋他生死。
萬萬沒想到。
陳正平,你是個狠人啊!
連自己父親葬禮都不參加了。
如此一來,自己倒真對他暫時無計可施。
元嘉二十二年。
二月。
劉文德再次來了家中一趟。
這次,他倒是帶了一個令陳立十分感興趣的消息:“醉溪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