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的臉頓時苦得像吞了黃連:“爺,明明說好放了賬冊就給我解藥,放我離開嗎?說好一件又一件,賬冊一件,那酒家一件,這都已經三件了。”
陳立語氣平淡:“不要急,這次又沒有危險,讓你去個溫柔鄉,醉溪樓。你的解藥也在那裡。”
醉溪樓?
白三眼前微微一亮,窯姐兒可是他的最愛。
不過他平日混跡的多是低檔勾欄,醉溪樓這等青樓,倒是沒怎麼去過。
主要還是沒錢,價格太貴了,裡麵的花魁,一次都頂得上勾欄好幾十次了。
想到樓中傳聞那些才藝雙絕的花魁,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雖更愛量大管飽,但偶爾嘗嘗頂尖貨色,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
清晨,陽光透過薄霧。
陳家前院。
場中,陳守月正凝神屏息,一板一眼地練著五方二十四節萬象拳。
她年紀尚小,習拳時日不長,動作間還帶著幾分生澀。
一式“立春啟蟄”緩緩推出,意在東方,引動肝氣勃發。
但她腰馬轉換間略顯滯澀,那股本該蓬勃而出的拳意未能完全透發,反而因用力過猛,腳下微微一晃,險些失了平衡。
“不對不對!”
一旁的陳守恒立刻皺緊了眉頭,聲音裡透出明顯的不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一式要的是腰馬合一,勁從地起!你這軟綿綿的,腳跟沒根似的,怎麼發得出力?腳跟要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
守月小臉繃得緊緊的,抿著嘴努力調整呼吸,緊接著轉換到“雨水”式,手腕一翻,試圖化出綿柔纏繞之意,卻因緊張而顯得格外僵硬,動作走了形。
“哎呦喂……”
陳守恒看得直拍大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手腕!手腕要鬆,要輕!勁力要短促而發,不是讓你甩胳膊!你這練的是啥?”
廊簷下,宋瀅抱著小兒子守敬,正坐在凳子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著兒女們練武。
聽到長子咋咋呼呼的指點,她忍不住蹙眉出聲:“守恒!你急什麼?好好教你妹妹!耐心些!守月,彆慌,慢慢來,彆聽你哥瞎嚷嚷,穩著點,一遍遍來就好。”
“娘,我這都反反複複教好多遍了啊。”
守恒扭過頭,壓低聲音抱怨,臉上寫滿了無奈:“怎麼妹妹比我還……還不開竅呢。”
“你個混小子。”宋瀅輕聲斥道:“哪有你這麼當哥哥的?淨會打擊人。”
見守月被說得眼眶微微發紅,淚珠在眼裡打著轉,咬著嘴唇不肯哭出來。
一旁的守業趕忙走上前去,他來到守月身邊,放柔聲音道:“彆急,呼吸要跟上招式,彆憋著氣。你看我……”
說著,他耐心地拆解動作,手把手地幫守月調整姿勢,一遍遍示範著發力的細節。
守業練血大成,陳立讓他在家裡多待一段時間,不要急著返回武館。
畢竟,他在武館剛剛突破練血,回來一轉,便練血大成了,容易引起的猜測和覬覦。
彆的不說,那李館主的小女兒李瑾茹鐵定就瞞不過去。
待守業仔細地將這一招的要領教會後。
守恒也意識到自己態度過了,撓了撓頭,主動湊上前:“好啦,大妹,剛才大哥不對,說話衝了點兒。對不起啊……你彆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