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動手指頭，就能讓她和她男人，在杭城徹底消失。
那口憋在胸口的惡氣，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個乾淨。
隻剩下無儘的後怕和冰冷的冷汗。
王豔紅死死咬著自己的紅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幾秒鐘後，她鬆開牙，臉上硬生生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笑容諂媚又卑微。
“林總，您看您這話說的……”
“嗨，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嘛！”
“我要是早知道這位小帥哥是您的人，您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為難他啊！”
她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林遠麵前。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那個……林遠是吧？對不住，對不住啊小兄弟。”
“是姐姐我有眼不識泰山，喝多了，跟你開了個玩笑，你千萬彆往心裡去。”
她彎著腰，姿態放得極低。
那份乾脆利落，讓林遠都有些佩服。
道完歉，王豔紅一刻也不敢多待。
“林總，那……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您忙，您忙。”
她招呼著那幾個早已嚇得噤若寒蟬的小姐妹，幾乎是落荒而逃。
連地上的十幾萬現金，都顧不上撿。
偌大的包廂，瞬間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陳嵐，林晚霜，和林遠三人。
氣氛有些微妙。
林晚霜像是沒事人一樣，轉身就走向了隔壁那間一直為她留著的專屬包廂。
她走了兩步，停下，回頭看了林遠一眼。
“跟上。”
林遠回過神，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陳嵐，點了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
專屬包廂的奢華程度，遠超外麵。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杭城最璀璨的夜景。
林晚霜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脫掉了白色西裝外套，露出了裡麵那件絲質的黑色吊帶。
她雙腿交疊，姿態優雅，卻又帶著一股慵懶的性感。
“倒酒。”
她指了指桌上那瓶還沒開封的黑桃A。
林遠沉默著走過去，熟練地打開，給兩個水晶杯裡都倒上了金黃色的酒液。
他端起一杯，遞給林晚霜。
林晚霜接過來，對他舉了舉杯。
林遠也端起自己的那杯。
兩人都沒有說話，仰頭，一飲而儘。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一股灼熱的暖意。
“既然這麼不願意拋下尊嚴。”
林晚霜放下酒杯，清冷的目光落在了林遠臉上，帶著一絲探究和好奇。
“為什麼還要來這種地方，當男模？”
她的問題，很直接也很尖銳。
林遠沉默了片刻。
他總不能說，是為了完成係統任務，來攻略你吧？
他抬起頭，迎上林晚霜的視線，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那笑容裡，有無奈，有不甘，還有一絲被命運捉弄的自嘲。
他歎了口氣：“身不由己，彆無選擇。”
短短八個字，卻仿佛蘊含了千言萬語。
林晚霜看著他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落寞，心頭莫名地，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那是一種，名為同情的情緒。
林遠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可不是嘛。
被係統拿小命威脅著，可不就是身不由己，彆無選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