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特魯世界,梅斯特爾地區,荒野中的鐵道線。
夕陽將天空染成瑰麗的紫紅色,一列老式蒸汽火車正噴吐著濃煙,沿著蜿蜒的鐵軌穿行於群山之間。
自魔法文明曙光初現,已逾千年。
然而,縱使魔法技藝已臻化境,世間仍有無儘未知領域,如同夜幕中永恒的星辰,令無數魔法學者窮儘畢生心力探索。
“蒼穹之上,究竟有何物?”
“逆轉時間洪流的魔法,在理論上是否可能?”
“構成魔力的最基本粒子,真的能夠被觀測到嗎?”
……諸如此類的終極問題,至今仍無定論。
而在諸多神秘現象中,“地下城”的存在,尤為特殊。
何為地下城?它並非如“佩爾索納之門”那般借助異界之力開啟,而是世界自身“自然生成”的奇異空間扭曲。
既有古代大魔法師精心構築的試煉之地,亦有因空間結構自然異變而形成的迷宮。
但所有地下城都有一個共同的核心法則:
“一旦踏入,除非摧毀其核心,否則永無歸路。”
與目標複雜的佩爾索納之門不同,地下城的規則簡單而殘酷。
然而,高風險帶來高回報……成功攻略地下城,往往能獲得永久提升能力值、擴充魔力容量等用金錢無法衡量的稀有獎勵。
因此,它對所有魔法師而言,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我(白流雪)自然也不例外。
雖為魔力泄露體,無法借此增長魔力,但其他方麵的能力提升同樣至關重要。
更何況,還有機會獲得失落已久的遠古“神器”。
若有契機,地下城是必爭之地。
當然,地下城並非隨處可見,它可能昨日還是一片尋常空地,今日淩晨便悄然洞開;或需滿足特定、甚至匪夷所思的條件,入口才會顯現。
其出現毫無規律,即便是專業的“寶藏獵人”,發現一座也需憑運氣。
因此,作為斯特拉學院的學生,我們能偶然尋得一處,也算不上稀奇。
“地下城攻略隊伍,就你們三人?”教官李寒月仔細審閱著我提交的申請書,目光從我、馬遊星、海元良,三人身上掃過。
“是的。”我們齊聲應道。
“都是備受矚目的‘新星’啊……外出時務必警惕,少不了會有‘狗仔隊’盯梢。”他提醒道。
現實中,有名氣的魔法師確如明星,總有記者想挖掘獨家新聞。
馬遊星和海元良因其天才之名與出眾外貌,自入學起便是焦點。
“特彆是你,白流雪。”
“我?”
“要格外小心。彆讓那些家夥抓到任何可做文章的把柄,專心完成攻略,平安返回。”
“這種時候,一般不該給點實質性忠告或支援嗎?”我忍不住嘀咕。
“忠告?自己看著辦。”
李寒月教官語氣依舊冷淡,但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關切沒能逃過我的眼睛,他向來如此,麵冷心熱。
“總之,儘量在周末內返回。三天後,若未收到你們的消息,學院會派遣救援隊。”
“明白。”
作為一年級生,我們尚未獲得長期外出執行特殊任務的權限,時限嚴格。
不過,三天時間,理論上足夠了。
就這樣,我們三人以“探險地下城”之名,踏上了旅程。
為避開人流,我們選擇在周末清晨早早出發,通過傳送陣迅速離開了學院區。
埃特魯世界的遠距離交通,遠不如地球的高鐵網絡發達。
傳送陣雖便捷,但造價高昂且並非全覆蓋,主流仍是飛空艇與火車。
我們的目的地相當偏遠,需多次換乘火車。
這時,海元良展現了出乎意料的作用。
“使用‘黑曜石會員’票證,可直接搭乘阿德爾公司的直達平台,無需在17號線的紅磚車站換乘。”
“哦?還有這種便利?”
“本次列車並非終點,安排送我們至銜接點更佳。另外,預訂座位吧,阿德爾公司的乘坐體驗優於其他公司。”
“嗯,就按你說的辦。”
跟隨海元良穿梭於錯綜複雜的車站,我再次感慨中國地鐵係統的清晰便捷。
埃特魯世界的鐵路網如同巨型蛛網,若無足夠知識,極易迷失。而海元良對此卻如數家珍。
好奇之下,我悄然動用【棕耳鴨眼鏡】瞥了他一眼。
信息欄中,一條特質格外醒目:[私下熱衷研究火車時刻表與線路圖]
“真是個有趣的家夥……”我暗自失笑。
表麵一副精英做派,私下卻有這般“樸素”的愛好。
若給他看《托馬斯小火車》,怕不是要興奮得兩眼放光?
這眼鏡的信息記錄似乎因角色性彆而異,畢竟其本質源於一款女性向戀愛模擬遊戲,對男性角色的喜好記載尤為詳細。
換乘間隙,站台上的氣氛難免尷尬。
我們三人本不算熟絡……馬遊星與海元良更多是競爭對手關係,私下幾無交流;我若沒有阿伊傑在場,與馬遊星也話題有限。
為打破沉默,我決定利用眼鏡情報嘗試破冰。
“嘿,那邊有賣炒年糕的小攤。我有點餓了,要不要嘗嘗?”我知道海元良其實很喜歡街頭小吃,隻是礙於精英形象很少觸碰。
“不必。”
果然,他冷淡拒絕,維持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
“我喜歡!我一直想試試這種地道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