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惜榮氣惱極了,明明馬上就要坑衛惜玉一把了,結果居然還有人這麼沒眼色,也不瞧瞧我是誰!我可是堂堂禮部尚書的嫡子!
“哪兒來的……”
“住口,惜榮。”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一個女子攔住,滿臉嚴肅的神情令衛惜榮住了口。
女子深沉看了一眼衛惜玉,上前越過眾人,詢問管事:“這鐲子多少錢?”
“500兩。”
安文逸一聽這價格暗暗倒吸一口冷氣,要知道尋常人家一年也不過開銷十幾二十兩白銀。這位倒好,一場平平無奇的陷害,搭進去整整500兩白銀,豪橫啊!
商人本能覺醒,安文逸心底念頭止不住的冒。她雖然剛從過世的祖母那裡繼承了五千兩的銀票和些許產業,但也不能坐吃山空。
而且祖母留下的產業這三年來因原主的緣故從沒有主家去看過,估計和她之前的那些產業一樣,早有人起了歹念。因而,還需要重新規劃一番。
麵貌與衛惜榮幾分相似的女子直接讓管事的將錢記在她的賬上,過會兒派人拿錢。
衛惜榮仍不甘心:“姐姐。”
女子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人帶走,完全沒有看場上任何一人,也沒有管衛惜玉這個庶弟。
衛惜玉見狀,微不可見的對安文逸點頭致謝,低頭跟上離開。
安文逸輕笑,倒是個聰慧的。
見沒什麼熱鬨可看,眾人也就各自散去了。
衛惜榮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自家大姐身後,氣哼哼道:“也不知道誰是你親弟弟,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衛伯淩頭疼:“你是要讓整個玄都的人都知道衛家公子關係惡劣,在外大吵大鬨嗎?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跟上來的衛惜玉勾唇,衛惜榮的名聲早就沒了,要不是他的身份夠高,還不知道要被人編排成什麼樣呢。
衛惜榮經過大姐的提醒,終是想起來自己還要名聲。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做得不對,都是那個賤人惹的禍!
回到衛家,衛惜玉被正君的陪嫁押去了祠堂,沒有名頭,隻說讓人跪著思過。
衛家祠堂,衛惜玉跪在蒲團上,消瘦羸弱的背影挺直,眼睛直直地盯著上頭的眾多牌位。
橙兒捂著臉也在一旁跪著,憤憤不平:“奴就說,二公子硬拉著公子出去,定是沒安好心!”
“是禍躲不過。”衛惜榮要捉弄他,早晚都會得逞,就算不成,後麵也有他父親出手懲戒,他是躲不開的。
橙兒心疼地看著自家公子,忍不住替他傷心:“劉侍郎也不說來看看您,也不去家主那兒求情。”
衛惜玉早就不指望他父親了,笑了笑,摸著橙兒的頭:“我不生氣,你也不要難過了。”
“還不是公子什麼都不爭,奴都替您憋屈。”
衛惜玉垂眸苦笑,他是不爭麼?他是壓根連爭的資格就沒有。
橙兒是幾年前分到他身邊伺候的,所以不清楚。在他之前,他就因為爭付出了巨大代價,身邊的貼身侍從也被換了個乾淨。
從那以後,他就知道,在這個府裡,他沒有母親,更沒有父親。
橙兒動了動身,換個姿勢繼續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公子,剛剛幫我們說話的是前幾天我們在湖邊遇到的人。”
雖然王平躲得很快,但橙兒還記得她的聲音。在後邊還有身姿挺拔、容貌出眾的安文逸在,自然是認得出來的。
衛惜玉也想起了那個一身白衣、有些瀟灑的女子,和在湖麵上有些狼狽的身影不同,今日再看,卻是位行事有分寸、懂得投桃報李的謙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