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妹妹周身氣勢中回神,安清風扶著桌沿起身,口中安慰:“沒事的,文逸彆生氣,我以後有時間再回來看你。”
有些話她也不想當著安父的麵問出來,隻吩咐安清顏:“二哥,你陪阿爹回房。”
今日這一遭,阿爹恐怕又要難過,有孩子陪著或許會好一點兒。
說完沒等他反駁,又轉頭對安清風道:“我送你。”
見妹妹心情不好的大步離開,安清風連忙對安父道彆:“阿爹,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便急忙忙追了出去。
安文逸也沒有走遠,隻是在餐廳門口吹著冷風,想自己先冷靜一下而已。
見人出來,安文逸伸手接過隨從手裡的燈籠,吩咐道:“燈籠給我,你們遠著些。”
“文逸,哥哥……”
“她打你了。”
安清風一怔,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怎麼會?沒有的事,你不要聽外麵的人胡說。”
見安文逸隻是配合著他的腳程慢慢走著,也不說話,就知道妹妹是已經確定了事實。
安清風麵上有些難堪,狠狠閉了閉眼才道:“妻主她就是脾氣爆了些,也就那一次。”
安文逸對此不置可否,前世家暴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她怎麼可能相信安清風口中的就那一次。
安文逸停在院門口巨大的老槐樹下,轉頭認真的問當事人:“你怎麼想?”
“大哥,這是你的一生,你的任何決定都要在是為自己好的前提下。你從前身不由己是因為母親無能,但如今的安家有我!
所以不要顧忌安家,也不要擔心兩個弟弟的將來。”
安清風眼眶一紅,當年他不是沒有反對過這門婚事,他說過很多次不喜歡陳嘉儀,但沒有人聽。
或許她們聽見了,隻是不在意,不在意他這個人如何,更不在意他的聲音。
“他們倆的將來如何,不在於你是否賢惠,也不在於你的名聲如何,而在於我這個女子能否撐起門楣。隻要我這個繼承人前途光明,就算你和離歸家,你們也是不愁嫁的。”
這個炒蛋的世界就是這樣,男子的一生都要受製於女子。安文逸不喜歡,但也無力改變;她能做的,也不過是強大自己,成為這一大家子的依仗。
安清風很高興今日能從妹妹這裡聽到這些話,妹妹有這樣的想法,他的兩個弟弟一定會比他幸福,至於他自己,就這樣吧。
笑了笑,安清風聽見自己故作無謂的話:“不過是拌了兩句嘴、動了一下手,哪兒就到了和離的地步。”
安文逸也沒想過今日就得到結果,安清風不是有些叛經離道的安清顏,他是家裡的老大,他給自己施加的責任太重,不是那麼容易作出改變的。
她今天說這麼多,也隻是擺明她的態度而已。就像她說的,這到底是安清風的一生,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有資格替他決定。
正說著話,王平帶著人回來了。
“這是阿爹院裡的張叔嬤,天生力氣大,大哥就以安家給你調理身體的名義帶回陳家吧。”
來之前王平已經說過情況了,張叔嬤也是看著大公子長大的,自然心疼,拍著胸脯保證道:“小姐放心,老奴定護好大公子,絕不讓那起子醃臢貨傷到大公子一根頭發。”
安清風看著人,有些哭笑不得:“你這…好吧。”
不忍拒絕妹妹的好意,而且他在那府裡確實有些獨木難支,便也同意下來。
送走了人,安文逸盯著漆黑的夜空,對著身後的王平吩咐:“明日找人打聽一下那陳家的動向,找到了立刻通知我。”
“還有,這次你留在家裡,讓你的那些朋友好好打聽下陳家的那些事兒,我有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