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上了她的小舟,穆汝霖才隨口吩咐:“去查一下她的身份。”
她不相信會有這麼巧,誰會在烈日當空時到荷花池裡午睡?
“喏。”
兩刻鐘後派去探查身份的人回來了。
“那人是光祿寺寺丞安智行之女,目前在承平書院求學。”
“目前…目前…”說到人行蹤,見慣了大場麵的石梵也不由得卡了殼。
“嗯?”
“套麻袋!抽人!”
知道自己主子不信,石梵還有模有樣的比劃著:“真的,就碼頭上裝貨物的袋子,兩根手指粗的鞭子,抽的可狠、可帶勁兒了。”
她看著都替那人疼得慌,而且她走的時候那兩人還沒停手呢!
“被打的是誰,知道嗎?”
“是她的哥妻,光祿寺少卿陳珂之女。”幸好她因為想著看戲多停留了一會兒,聽見那位安女君隨從的碎碎念,不然她還答不上主子的話。
為了表達感謝,希望她的力氣可以隔空借給兩位,多抽幾鞭。
“聽說是因為昨天安家大公子回家探親,讓安女君發現了大公子身上的傷,所以今日氣不過套了陳明麻袋。”
對於這種打夫郎的女人石梵很看不上,要不是因為今日正當值,她非得上前補上兩腳。
既然無異常,穆汝霖也不再管。
至於安文逸套麻袋大人的事兒,她又沒親眼看見,誰知道呢?
這邊把人教訓了一通的安文逸神清氣爽回了家。
家裡幾人因為昨天的事情心緒不佳,安文逸看不下去自己好好的開心果懨噠噠的沒精神,一把抱起小孩兒,招呼了安父一聲,帶著兩個男子出門下館子去了。
一聽要出門,沒精打采了一上午的兩人終於有了些許笑臉。
至於安父,他一會兒約了彆家的正君,沒有時間一起。
馬車上,小清歌一張小圓臉興奮的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掀開帷布低頭坐進來的文逸姐姐。
這還是他第一次出安府呢!
以前阿爹和二哥哥總是說他還小,出門總不願意帶他。
其實是因為重孝在身,除了實在推脫不掉的,安家眾人很少出門。當然,禮教科不過關的安智行不在此列,她就不是個規矩的人!
安清風也難得有機會出來,這會兒也不嫌棄弟弟話多,拉著肉嘟嘟的小手,打開窗簾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男子從小就被限製出行,要被拘在家裡學管家、學刺繡,學習各種為嫁人做準備的技能。彆看小清歌年紀小,安文逸還曾收到過人家繡的帕子,看著雖然稚嫩,但針腳已經有模有樣了。
因此,哪怕是一個賣燒餅的小鋪子,對小清歌來說都是新奇有趣的。
安文逸看兩人興奮的樣子,暗自點頭,養孩子就得養的自信陽光。
馬車不算大,安文逸一雙大長腿無處安置,索性她也不在意。左腿壓著右腿,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畫麵,忽然覺得現在的生活也還不錯。
來到玄都知名的酒樓膳食樓,聽說這裡除了菜品一絕,從樓上玄都好風光也是她的一大特色。
安文逸帶著兩人進樓,招來一個小廝,丟了幾塊銅板過去。
有了打賞開路,那本就一臉笑的小廝笑得更真切了些,手一招就把大客戶安置在了一個好位置。
安文逸打量一圈,見除了臨窗的一麵,其它三麵都有屏風擋著,滿意點頭。
不愧是大酒樓,服務意識就是不錯。當然,她的銅板也很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