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輕輕放在身前,安文逸安慰阿爹:“沒事兒,我不讓馬兒跑起來,阿爹放心。”
不跑那是不可能的,隻是放慢些速度而已。
“這麼高興?”
“嗯呢。”
“那姐姐下去帶你和二哥哥去馬場玩兒,給你們一人挑一匹馬,怎麼樣?”
“真的嗎?”
“謝謝文逸姐姐,姐姐最最最好了!”
馬車內,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安清顏在阿爹打趣的目光下紅了臉。
阿爹一定在取笑他這麼大人了還想著玩,安文逸也是,就不知道悄悄說麼!
望著乖女在馬上肆意的身影,祝易雲忍不住紅了眼,真好啊!
馬背上的少女身子微傾,一手持韁繩,一手護幼弟,一騎絕塵的瀟灑伴著稚嫩清脆的笑聲,不知攪亂了多少公子的心。
感業寺一片殿宇連綿,寺內古樹參天,青石板下滿是青苔的痕跡,風吹葉落,激起颯颯的響動,高塔簷角懸掛的青銅鈴鐺也顫動著發出古樸厚重的聲音。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寺廟裡前來祈福的人不少,或麵帶掩飾不住的笑意,或籠罩著散不開的惆悵。
人來人往,千人千麵,各有所求。
安文逸受到前世各種流言蜚語的影響,對寺廟、道觀之類的沒什麼好感。跟在阿爹身後完成參拜、進香、參觀等一係列流程,安文逸婉拒了阿爹一起聽高僧講經的邀請,自己找了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躺了上去。
她今天本來就起得比平時早,再去聽那催眠的經文,她怕自己當場表演一個倒頭就睡。
哦,要是還打呼的話,那就更丟人了。
她還是要給自己留點臉麵的。
今日陽光正好,睡去,睡去。
“有些人啊,就是一身狐媚本事,在這等地方也不忘與女子勾勾搭搭。”
安文逸皺了皺眉,哪兒來的蒼蠅,既尖銳又刻薄。
“我沒有,在此處講這些,讓旁人聽了去,對你我名聲都不好,還請惜榮弟弟莫要再說。”
衛惜玉身穿一身白衣,嗓音溫和又清冷,隻是在無人窺見的角落,掩藏著濃重的黑暗。
也不知道那位正君是如何的苦口婆心,竟然讓頭腦簡單的衛惜榮學會了乾壞事兒要背著人。
衛惜榮冷哼:“嗬,就你識大體!看著就令人生厭!”
瞧著這張臉就煩!
那些女人也都是些膚淺的貨色,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了,他是嫡子還是我是嫡子?懂不懂尊卑主次啊?
衛惜榮打定主意要整他,示意身後的隨從行動。
侍從也是惡意的笑著,從背後拿出一個麻袋,裡麵像是有什麼活物不停的扭動著,將袋子拱出不同的形狀,看得在場眾人頭皮發麻。
衛惜玉被他們緊逼著,一步步退到角落裡。橙兒也被其他的隨從壓著,著急地胡亂掙紮。
橙兒著急,光看袋子的動靜就能猜到裡麵是什麼東西,二公子也狠毒了,公子可是他的親哥哥啊!
“來人啊!快來……唔。”
壓著他的隨從狠狠捂著他的嘴,手法熟練,就和之前甩巴掌一樣自然,顯然從前就沒少做。
安文逸在樹上看著,隻覺得不論是哪個世界,壞得流膿的人都讓人厭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