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踏進門,就見一個清清冷冷的男子屈膝行禮:“禮部尚書府衛家惜玉,多謝二公子相助。”
“出門在外本就多有不便,大家同為男子,自當守望相助才是。”
雖然他過來的主要原因是想見見能讓他那位素來不喜麻煩的妹妹相助的美人是何模樣,但日行一善也是占了部分緣由的。
“衛家哥哥不如先梳洗一番?”安清顏不是個能和人客套的性子,在這裡謝來謝去的他也難受,因而轉了話題。
衛惜玉玲瓏心思,自然察覺到這點,沒再繼續說下去。
總歸這份相助的情誼他是記在心裡的,且待日後。
換好衣物出來,安清顏不由眼前一亮。他的衣服多是鮮豔的亮色,本來見這位公子是個清冷的神仙一掛,還以為會不合適,沒成想,出來的卻是另一個美人。
清冷的氣質退去些許,搭配上略顯豔麗的色彩,反而中和了氣質,顯出些許溫和了。
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穿什麼都好看。
“聽文逸說你家的人都先行回去了,不然你坐我的馬車回,正好我們聊聊天,解解悶?”
衛惜玉想到那個瀟瀟灑灑的女子,倒是看不出她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麵。
“那叨擾了。”
衛惜玉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況且他們兩個男子獨自回城,中間還不知道會不會多生事端,還是謹慎些為好。
安清顏很高興,他不耐煩與人客套,總覺得虛偽,所以衛惜玉的果斷很得他的心。
“衛家哥哥是怎麼認識文逸的?”馬車上,安清顏想起來自己最初的目的。
“是安女君心善,記掛著曾經在湖邊遞過蓑衣,才多次相助。”
“這樣啊。”
安清顏若有所思點頭,就這點事,應該不至於讓自家妹妹無視麻煩相助吧?
更何況,還是多次?
衛惜玉不知道安清顏的心思,他現在身心俱疲,一會兒回到衛府,他還有一場戲要演。
“衛家哥哥平時喜歡做什麼?”
“多是看書,諸如《佩文韻府》之類。”
《佩文韻府》?
這本書安清顏曾在母親的書架中見過,是一本押韻詞典,用以確保試帖詩合律的工具類書籍。
嗯,比較無趣。
“好厲害,我就看不下去。”
就著讀書這個話題,兩人聊了一路,倒也稱得上相談甚歡,甚至兩人還約好了下一次見麵的時機。
安文逸騎著馬跟在兩輛馬車旁邊護衛,倒沒有像來時那樣獨自瀟灑。
聽著裡頭斷斷續續的談話,安文逸對衛惜玉的膽量有了新的概念。
尋常人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不說六神無主,但絕不會像衛惜玉這樣短暫調整了一段時間,就可以若無其事的和他人交談。
更何況他還是女尊世界背景下的男子。
也不知道怎樣艱難的生存環境,才能養出一個這樣的衛惜玉,既耀眼也令人心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