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侍在旁幾步上前,簡單自我介紹了一句:“學生安文逸,見過尚書大人。”
又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昨夜趕工的文章,雙手遞上:“這是學生同楊匠人等一起琢磨出的火炕之法,可使冬日屋內如夏日般暖和。”
“此事當真?”這麼多年的政治嗅覺,讓她瞬間就想到了這件事於國於家的意義。
“確為真。”
接過安文逸手裡的文章,鄒康一目十行地看著。
“竊聞王政之要,首在黎庶得所。今北地苦寒,歲凍斃者以萬計,賑粟耗國庫十之三。學生同匠人尋得火炕法,造費不及炭資什一,而一炕可或五口,誠乃補天縮地之技。謹繪圖冊以進,伏望鈞裁。”
“其技有三善:
一曰取材於土…
二曰熱藏於地…
三曰瘟絕於戶…”
鄒康誇道:“文章寫得不錯,字也好。”
安文逸謙虛:“大人過獎。”
實際上是她沒寫過這種類型的文章,在加上她最近策論寫得多了,總是忍不住往這個方向靠。
她感覺自己要趁著年假換個腦子,不然什麼事情都能扯上家國大事,這樣不好。
“火炕之事可有實例?”
沒等安文逸回答,坐在一旁喝茶的王院長插話:“我這學生孝順,第一時間就在我的院子裡建了一個,彆說,是真暖和,身上不冷了,腿也不疼了。”
炫耀,這是赤裸裸的炫耀。
同樣畏冷的鄒康很不舒服,她的學生也不少,怎麼就沒有人為她奔波呢!
這老貨,臨老臨老竟然好運收了個好徒弟。
事實上,這事兒鄒康還真的誤會了,關於誰收安文逸為徒她們還沒有個定論,主要是誰都不想讓,所以才僵持了下來。
沒理會好友的炫耀,鄒康慈愛的看著長身玉立的安文逸,越看越滿意,也起了考較的心思。
安文逸雖然不知道好好的怎麼又給自己招惹了一個考學夫子,但人還是老老實實站在原地回話。
越是考較,鄒康更滿意了,年輕啊,就是有想法,和她們這些思想僵化的老東西有著本質上的差彆。
考較完,鄒康說回正事:“火炕的事我找幾個人去看看,要是真如你所說,那可是立了大功了。”
“學生不過略儘綿薄之力,其餘諸事還需仰仗大人。”
等兩人說完,王院長起身告辭:“好了,你事情不少,先忙,我們新春再聚。”
鄒康也起身相送,年底了,她確實有不少事兒,沒必要和老朋友客套。
還沒等到第二日,不過下午工部就來人了。安文逸連忙差人把楊匠人叫來,專業的事還是要專業的人來溝通。
楊匠人第一次和工部的官員打交道,最初還有些拘謹,但聊起自己的專業領域也是分毫不讓,梗著脖子和人吵了起來。
花了幾天,工部的人總算搞清楚了火炕的各種事宜。
沒了工部的人來人往,書院再次恢複了安靜,就是安文逸的名聲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
討論她的人更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