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安文逸正在房中溫書,大管家王平忽然來報。
“小姐,老正君到了。”
安文逸放下書,邊整理著裝邊問:“不是說還要晚兩天才到嗎?怎麼提前了?”
祖父在祖母去後,傷心過度,送祖母回祖籍安葬後,一直留在老宅療養。
守孝三年,安智行一直以奉養老母的名字留在老宅。直到孝期結束才回到玄都經過親家運作恢複了官職。
等安文逸趕過去,安父他們已經迎著祖父回了正廳。
見她步履匆匆趕來,上首的安祖夫招手:“文逸啊,快過來讓祖父好好看看。”
安文逸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邁著步子上前,很是知禮的向祖父問安,順帶著敷衍了一下安智行。
安智行也不敢多說什麼,她這個女兒對她可沒什麼感情,威脅的話說的毫不猶豫。有了把柄在安文逸手裡,她在這個女兒麵前總是有些氣弱,升不起一點兒身為母親的威嚴。
安祖父拉著人,上上下下打量著,越看越滿意:“我都好久沒見到文逸了,沒想到三年不見,恢複神誌的文逸更聰明漂亮了。定是你們祖母在天有靈,庇護著文逸呢。”
這孩子身姿挺拔、氣質沉穩,是家裡的孩子裡最像妻主的一個。
“祖父說的是,祖父近來身體可還好?”安文逸沒忘記祖母信裡對自己的交代。
老正君拿著帕子壓了壓眼角,一臉慈愛的看著這個唯一的孫女:“都好,都好,我們文逸都知道關心祖父了,好啊。”
得,這又是一個愛哭的。
不過與安父整日裡愁哭不同,她祖父是因為被祖母時刻愛護著,溺愛出來的小性兒。
青梅竹馬、年少夫妻,恩愛一生又女兒雙全,她這位祖父在玄都眾多老正君裡頭,福氣也是頭一檔的存在。
可惜,兩個專情的人生出了色欲熏心的安文逸,家裡紅旗飄飄,家外彩旗不絕。
客氣的熱絡了一番,安文逸坐在眾人留出來的空位置上。
在原身的記憶裡,這個祖父對她還算不錯,雖然不向祖母那麼耐心,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是想著原身的。
但他對安父的態度就是肉眼可見的冷淡了,還是那個句話,在安文逸未來之前安家沒有合格的女嗣,因此他對安智行出去找男人納侍夫很是縱容。
畢竟男人多了,孕信也多。
可惜,也不知道安智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還是安家本來沒那個緣分,除了早年間安父成功接連懷了三胎,也隻有六年前小清歌的父侍成功懷上了。
大家聚在一起簡單吃了個飯,老正君就叫了散,隻是讓小孫女扶他回房。
一老一少慢慢走著消食,突然安祖父出聲:“聽說,你把你母親趕出去了?”
安智行自然不是單純的去接父親回府,她也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回來的這一路,老正君聽了她不少類似“老子娘讓著逆女”、“逆女難以管教、忤逆不孝”的話。
對於自己這個糟心女兒的為人,他作為生身父親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心裡門清兒,她的話反過來理解才是真相。
“祖父說笑了,這宅子的主人可是母親,孫女哪兒能有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