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祺謙來自大連、郝睿萌來自天津,他們都是來北京打拚的年輕人。他們在春節期間都回家鄉過團圓年了。郝睿萌平日裡回家就比較多,因為路途近,從北京坐高鐵半個多小時就到天津了。
等郝老板回來再見到靖曦的時候已是公曆3月初2018年)的一個周末了,是在兩個人約著打球的時候。這回不是球隊的訓練。
郝老板不經意間聽到靖曦在休息時候的兩通電話,內容的關鍵詞分彆是“房價”和“貸款”。郝老板不是故意要去聽他的電話內容,隻是正巧就坐在旁邊,場麵一度有點尷尬。靖曦也是避諱人聽,想著過後再谘詢,沒講多一會兒就掛斷了手機。
“你想貸款買房啊?”郝老板問靖曦。空曠的室內籃球館裡就他們兩個人。郝老板知道,挑明這個話題,後續他肯定能了解到靖曦近日以來心事重重的原因。雖然靖曦極力掩飾自己的窘況,卻無非是越掩蓋越明顯。郝老板從靖曦的眼睛裡就看出他一定遇到事情了。郝老板精明敏銳過人,他心思很細,做事又有魄力,像是擁有比乾的七竅玲瓏心一樣。正是因為他有非常的洞察力,才成為商海中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舵手。
“沒有,就隨便打聽打聽。”靖曦有意躲閃這話題。靖曦沒想到郝老板會問他。他現在最怕被問。
“不喜歡你這樣啊,不實在。”郝老板心想一定要問出來真實原因。“反正如果缺錢的話,彆跟我客氣,我怎麼說也能借給你一套房的首付。”郝老板的話像一把關公的大刀一樣劈開了靖曦缺錢這件事。表麵上他強調了“如果”兩個字,然而結果沒兩樣。郝老板心算了一下補充道:“700萬房子的話,首付20大約140萬的樣子。我還出得起。”這是郝老板這次心裡願意借出的錢數上限。
靖曦沒有說話,而是坐在那裡低著頭,胳膊架在兩條腿上,雙手五指輕輕交叉著。
郝老板轉頭看了坐在身旁的靖曦。又補上一句話“不開玩笑。”郝老板其實早就察覺靖曦狀態的異樣。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他想知道靖曦到底怎麼了。
“就算你能借我,但我……怎麼……”靖曦沒說出來的話是:怎麼還你?這不明說雙方也知道了後半截話是什麼了。
對話突然出了一會兒的留白,郝老板眼中的笑意瞬間消失了,他的眉頭蹙了一下,眼睛輕微眯縫了一下。他的雙眼透露出一種勢在必得的光。但這隻是幾秒鐘而已,那道光便融入了他平常的神情之中了。“這樣吧,你來我投資的公司上班,薪水肯定比你現在的多,職位也絕對不是‘螺絲釘’。然後你每個月拿出一部分錢用來還我,我不要你利息。錢該怎麼還怎麼還就行了。”
郝老板知道,如果不是如此,靖曦應該很難從現在就職的發展穩定的大公司到他的這家初創企業工作的。靖曦現在所在的公司雖然離家很遠,但是畢竟是成熟的大公司,也算家喻戶曉了,要不要離開,他還得考慮一下。
“睿萌,謝謝你,真的。讓我想想成嗎?”靖曦緩緩說出這些字來。
“行,你考慮考慮,我等著。下次訓練的時候,你得給我準確的答複。彆緊張,不管你怎麼選擇,以後還是朋友。我會尊重你的決定。”睿萌拍了拍靖曦的肩膀。“哦,對了,在我這裡你有絕對的自由,不想乾了可以辭職。”郝老板不願靖曦覺得自己趁人之危勉強他。
靖曦點頭說:“嗯。”他覺得眼下這的確是個辦法,一時間似乎無以反駁,隻能回家後再繼續斟酌和權衡。
郝老板拿起腳邊的球,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轉過身對靖曦說:“好了,彆愁眉苦臉的了。”
打完球後,靖曦回到家看到老爸在看電視裡播的京劇《群英會》。曦爸是京劇戲迷,打開電視除了新聞和天氣預報就是看戲。
不一會兒,曦媽買菜回來了。
靖曦的房門沒關,他聽到父親歎了一口氣說:“還買菜呢?還當好日子過呢?”老於說話的語氣是毫無波瀾的,泄氣的。
曦媽說:“那可不是嗎?能怎麼著?還得過。”老於的話讓她覺得又可氣又可笑,但她沒說其他的話。
靖曦聽到父親咳聲歎氣的話,心裡一痛。他坐在書桌前,他的手肘支撐在桌上,他用手把臉捂起來。
靖曦知道擺在眼前有三條路:一是賣房,二是房產抵押貸款,三是跟郝老板借錢。靖曦在想,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想賣房。如果不向郝老板借錢又不想賣房子,那麼貸款的話需要用現在住的房子做抵押。
因為他之前一直都在規模比較龐大的公司工作,目前還麵臨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選擇在大公司當“螺絲釘”還是去初創公司一展身手獨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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