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來時顧芷並未注意,原來沈凜之的房間藥味如此濃,隻不過這味道讓她覺得無比熟悉,又心神不寧。
她知道這對味道的熟悉並不是來自她,而是來自原主顧芷的記憶,但一時半會,她並想不起來這味道到底是在哪裡聞到過。
正想著,隻聽見後窗之外一陣窸窸窣窣,隨即一道黑影從後窗翻入,將她撞倒在地。
顧芷呼吸一滯,剛想出聲,便被那人捂住了口鼻。
她隻聞到了那人手掌中傳來的藥味,和房間的味道如出一轍————沈凜之?
見顧芷並不再掙紮,沈凜之這才將手鬆開。
顧芷的身子被沈凜之壓著,她隻覺得手中濕噠噠想要抬手看看情況,可一抬手,借著微弱的燭光,隻見她滿手都是鮮紅的血。
“你受傷了?!”顧芷驚呼。
“彆聲張。”沈凜之出聲製止。
顧芷看著沈凜之被汗水浸濕的額頭,有一些不知所措:“可是...如若不儘快將血止住,你會死的!”
“太子殿下,宮中禁軍統領金將軍求見,說是方才有刺客潛入徐貴妃宮中,禁軍追捕時,見那名刺客逃到了東宮。”門外下人稟道。
“是你?”顧芷怔怔問道。
沈凜之不置可否:“你得幫孤,不然...你也得死。”
情急之下,顧芷也思考不了那不多,剛好,這次來是和沈凜之談條件救下顧淮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殿下,臣就進來看一眼,確認那賊人不在殿下這,臣便離開。”門外傳來了金將軍的聲音。
“行,我先扶你去床上。”顧芷又朝門外說道:“煩請金將軍稍等片刻。”
顧芷說著,將沈凜之架著上了床,將被子蓋好,不過得趕緊速戰速決,他流血的速度太快,用不了多久就會將被子染紅。
她自己的衣服也染上了血跡,此事也顧不上什麼名譽,將外衣脫下,塞入了床下。
“你...”看著顧芷的動作,沈凜之彆過臉去:“姑娘家,清譽更重要些。”
顧芷將一些收拾好後便朝門口處走去:“命比清譽重要。”
聽到此話,沈凜之微微一頓,他愕然於這句話竟是從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口中說出來。
“金將軍。”顧芷將門打開:“殿下身子虛,煩請您快些。”
金將軍看著眼前隻穿著一件白色裡衣的顧芷,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頓了片刻他才緩過神來:“太子妃娘娘...您這是?”
“昨日本宮剛和太子殿下大婚,金將軍說,我這是做了什麼呢?”說著,顧芷還輕揉了揉眉心,佯裝不耐:“趕緊的吧,金將軍。”
聞言,金將軍這才走入房中,向沈凜之行了禮:“太子殿下,對不住了。”
說著,他就要去掀開沈凜之的被子,被顧芷眼疾手快製止住:“你這是做什麼?這是可太子,金將軍會不會太無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