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斥候飛馬來報:發現一隊車駕人馬,倉皇向他們這邊逃來,儀仗似是宮中規格,但護衛稀疏,狼狽不堪!
王景眼中精光一閃:“來了!”
他立刻率軍悄然迎上。
令徐榮率騎兵於側翼展開,自己則帶著數十家兵精銳,直趨道中。
果然,隻見何太後、少帝劉辯、陳留王劉協在一眾驚慌失措的內侍和少量殘兵護衛下,正狼狽奔逃。
護送的張讓、段珪等宦官見前方突然出現大隊兵馬,火光中甲胄森然,以為追兵至,絕望之下,竟紛紛投河自儘。
何太後嚇得臉色慘白,死死摟著少帝,渾身顫抖,眼中儘是絕望。
待到攔下車駕,軍士們手持火把,將周遭照得通明。
就在這時,王景排眾而出。
他策馬來到鸞駕前,翻身下馬,動作乾淨利落。
火把的光芒映照著他年輕俊朗的麵龐和一身染著微塵卻更顯煞氣的玄甲,英武非凡。
他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聲音沉穩有力,穿透夜的混亂:“臣,河南尹王允之子王景,救駕來遲!讓太後、陛下受驚了!”
“請太後、陛下安心,此處兵馬皆聽臣調遣,必護太後、陛下周全!”
何太後看著眼前這位如同神兵天降般的年輕將軍,他語氣中的自信與力量,如同陽光驅散陰霾,瞬間驅散了她心中無儘的恐懼。
劫後餘生的她,隻覺得一股強烈的依賴與安全感充滿了心房,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美眸泛著水光,聲音帶著哭腔與激動:“王…王將軍?快…快請起!得遇將軍,實乃天不亡我母子!”
何太後下意識挺直腰肢想維持威儀,但微顫的指尖和依賴的眼神,早已暴露了內心的脆弱。
就在此時,南方又是一陣馬蹄聲如雷動!
另一支約千人的兵馬疾馳而至,打著的旗號乃是河南中部掾吏閔貢!
閔貢見天子鸞駕竟被一支不明兵馬攔下,又見王景年輕麵生,徐榮官階不高,頓時生出搶奪功勞的念頭。
他勒住馬頭,態度囂張,厲聲喝道:“前方何人部屬?天子鸞駕在此,豈容爾等小輩護衛?速將太後、陛下交於本官,以免衝撞聖駕!”
徐榮臉色一變,欲要上前理論。
王景卻已冷哼一聲,跨步上前,聲音冰寒刺骨:“混賬!太後、陛下麵前,安敢縱兵馳騁,口出狂言?”
“你欲行劫駕之事耶?!”
王景根本不給閔貢辯解的機會!
“徐校尉,護好鸞駕!”
話音未落,王景已翻身上馬,從家兵手中接過一杆長槍,一拍戰馬,竟單人獨騎,直衝閔貢軍陣!
衝鋒之勢,凜冽的殺氣竟讓閔貢及其周邊士卒的戰馬都驚惶的希律律嘶鳴,陣型出現一瞬間的騷動!
“找死!”
閔貢大怒,揮刀迎上。
雙方將士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隻見黑夜中,王景人馬合一,如一道黑色閃電掠過!
大槍破空,帶著碾碎一切的惡風!
“鐺!噗——”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夾雜著血肉撕裂的悶響!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交鋒已然結束!
閔貢手中的大刀被震得脫手飛出數十步遠!
他臉上的猙獰瞬間凍結,瞳孔因無法理解的恐懼而縮成了針尖!
王景的長槍已然精準無比地刺穿了他的喉嚨!
那恐怖的力道不僅貫穿咽喉,連他的頸骨都擊碎了!
閔貢的屍身被槍杆一帶,重重砸落在地,濺起一片塵土!
全場死寂!
王景卻看也不看閔貢的屍首,冰冷的目光如電般掃向那千餘名驚駭欲絕的閔貢部卒,手中長槍緩緩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