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雖未直接開口,但眼神中的逼迫之意顯而易見。
百官竊竊私語,目光都聚焦在王景身上。
王允在一旁氣得胡子發抖,欲要爭辯,卻被王景用眼神製止。
王景嗤笑一聲,毫不畏懼,單人匹馬便踱至兩軍陣前空地上。
目光掃過袁隗、袁紹袁術,最終定格丁原。
“丁建陽?”
王景聲音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董卓引兵犯駕,刀鋒直指天子太後之時,你在何處?”
“如今我誅殺國賊,護得聖駕周全,你倒跳出來大放厥詞,質疑功臣?”
“我倒要問問,你與身後袁太傅,是希望陛下太後落入董卓之手,還是爾等本就與董卓暗通款曲,此刻見事不成,便想來摘桃子,甚至...欲行董卓未成之事?!”
“你!血口噴人!”
丁原被懟得臉色鐵青。
袁隗眼皮一跳,厲聲道:“王景,休得胡言!我等皆是忠君愛國之臣!”
“忠君愛國?”
王景冷笑,目光猛地射向袁紹袁術:“袁本初,袁公路,洛陽亂起,你二人引兵入宮,誅殺宦官固然不錯,然則縱兵劫掠,火燒宮闈,致使皇宮大亂,陛下與太後流落在外,這難道就是爾等袁氏的忠君之道?!”
“若非我及時救駕,陛下與太後若有閃失,你們袁氏滿門,擔待得起嗎?!”
這番話直戳袁紹袁術痛處和當時的不作為,兩人頓時麵紅耳赤,氣得渾身發抖,卻一時語塞。
王景步步緊逼,氣勢滔天:“我王景所作所為,天地可鑒!”
“陛下、太後在此,可由得你們顛倒黑白,構陷忠良?!”
“我看真正其心可誅的,是你們才對!”
字字如刀,懟得袁隗、丁原等人啞口無言,臉色難看至極。
“哼!巧舌如簧!”
就在這時,一聲如同悶雷般的冷哼炸響!
呂布猛一夾馬腹,戰馬前躥,那狂暴凶戾的氣勢如同實質的海嘯,轟然壓向王景!
他身後那些久經沙場的並州狼騎,被呂布的凶戾之氣所激,陣列中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兵器輕撞與甲葉摩擦之聲,無形中彙成一股沙場銳卒特有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某家呂布,素聞你王景陣斬董卓,自稱勇力過人?”
“就是不知,你這身力氣,敵不敵得過某手中這杆長戟?!”
呂布手中那杆長戟頓地,“咚”一聲悶響,地麵微顫。
三國第一武將的恐怖威壓,讓在場幾乎所有人心頭一窒,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王景身上!
袁隗、丁原等人眼中露出期待之色,他們深知呂布的恐怖,巴不得他立刻將王景斬於馬下!
何太後俏臉瞬間煞白,玉手緊緊攥住了車簾。
王允、徐榮等人則是麵露緊張。
麵對呂布排山倒海般壓來的凶戾氣勢,王景隻是眼皮一抬。
一股更加深邃、冷徹骨髓的霸王威勢,無聲彌漫,將呂布的凶煞之氣消融殆儘!
王景嘴角牽起一絲殘酷的弧度,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唯有他自己才懂的興奮——三國第一猛將?今日便折了你這杆長戟!
“氣勢不錯,小奉先。”
“可惜,空有蠻力,不明霸道。”
“今日便讓你親眼見識——”
話音未落,王景猛地探手,親兵將一杆黝黑沉重的精鐵長槍擲入他手中!
槍尖遙指呂布,寒芒炸裂!
“——何為,真正的霸道!”
霎時間,整個洛陽城外竟變得鴉雀無聲!
風止旗垂,方才所有的竊竊私語、甲胄摩擦聲,乃至人們的呼吸聲,都在那兩道殺氣的碰撞下被碾得粉碎!
一種極致的死寂,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讓人心臟驟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