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窄窄的陋巷裡,一個衣著寒酸破舊的中年婦人神情激動地拉著一個半大不小的女孩正不停地給一個亞麻色長發的美麗少女鞠躬彎腰道謝,滿滿的感激自她的話語中噴湧而出。
“姑娘,謝謝你,太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大好人,世上沒有比你更善心的人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快,阿尼,快給這位姑娘說謝謝啊,要不是她,你剛才就要被你那狠心的爹給賣到暗娼寮去了。”她說著,抹了一把辛酸的淚水,不忘狠狠扯了身邊的女兒一下。
“姐姐,謝謝你救了我。”麵黃肌瘦的女孩怯怯地道謝,有些不敢直視眼前之人,亞麻色長發的少女容貌美麗閃耀到讓她想起女神,她的心地也配的上這個稱呼,女孩自慚形穢之下,卻對眼前的救命恩人更加感激,她眼角不禁偷偷睃了旁邊一眼,剛才那些讓她和媽媽束手無策隻能哭泣哀求的惡霸流氓們此時卻哀叫j□j地倒了一地,是那個披著黑鬥篷的高壯男人在姐姐路見不平的一聲喝止中,乾脆利落地將他們全部打倒了。
“不用謝我,我也隻是看不過眼喊了聲而已,要謝的話,謝西索大人吧,是西索大人將他們打倒的。”亞麻色長發的少女不迭聲地擺手,一臉不好意思地道,望著鬥篷男子的眼光崇拜中又含著少女的傾慕。
中年婦人戰戰兢兢地望向了那個全身都蒙在黑布中的高壯男人,有些畏縮,他和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不同,藏頭露尾,總覺得不像好人,即使他剛才救了他們,所以婦人隻敢遠遠地小聲衝著那邊點頭彎腰鞠躬道謝,可視線落到地痞流氓們望向他們的不善眼光,婦人又心慌了,她顫顫巍巍地就想朝著少女跪下。
“高貴的小姐,雖然你救了我們,可是那些流氓手裡拿著他爹的賭債欠條,你一走,他們還是有權利拿著我女兒去抵債啊,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厚顏無恥,可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
婦人不停地抹著眼淚,哀聲求道。
黛莉天真爛漫的神色立時被同情和憤慨所取代,她咬了咬唇,懇求地望向了西索。
“西索大人,你能不能暫時借我點錢,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
“要多少?”西索走了過來,溫聲對婦人道。
婦人先是一愣,隨即狂喜地道。“大人,小姐,謝謝你們,你們的善良一定會得到神的祝福和眷顧,他爹欠他們三十個銀幣。”她說完,又有些忐忑,這數字有點大,不知他們有沒有這麼多,又願不願意給。
果然,黛莉紅唇微張,三十個銀幣,夠普通人家一年嚼用了,她也忐忑地望向了西索,西索微微沉默,在將全身淘了一遍後,隻摸出了二十個銀幣,西索不由望向了身後,黛莉也跟著看了過去,那婦人見他們隻有二十個銀幣,雖有些失望,可二十個也好,剩下十個還起來也容易點不是,可看兩人都往後看,她也跟著朝他們身後看去。
巷子口,還站著一個矮小的鬥篷人,不知道是不耐煩還是怎麼地,一直頻頻望著巷外,西索柔聲向那人道。
“賽璐璐,能借我十個銀幣嗎?”
黛莉連忙道。“賽璐璐小姐,對不起,是我要管這事的,所以這十個銀幣算我問你借的,西索大人,你不用為我應下這個人情。”黛莉一副勇於承擔責任的堅定表情。
“救人自然要救到底,不要再說什麼借不借還不還的了,”西索含笑道,“再說了,人情之類的,說的有些重了,賽璐璐也是個善良的人。”
一直在留意觀察是否有追兵的賽璐璐聞言回頭,看到那兩個仿佛聖光普照的聖父聖母,已經什麼話都懶得說了,拿出十個銀幣,交給西索,看到他轉交給婦人,黛莉義氣十足地陪著婦人從流氓手中拿過欠條,義正言辭地訓斥著那個欠債的父親,父親唯唯諾諾應聲,眼中卻閃著不以為然,婦人光顧著眼前得到解脫,拉著女孩抹淚,賽璐璐不禁有些冷嘲,等了五分鐘,看黛莉還在意猶未儘,她出聲道。
“可以走了嗎?”
黛莉這才住嘴,揮彆那一家三口,走在路上,黛莉似乎依舊沉浸在做了一件好事的喜悅中,
“真好,那孩子得救了,不然就要落到火坑裡去了。”
“黛莉,你是個心地純善的女子。”西索讚賞道。
“沒有了,隻是覺得那時不站出來,我的良心過不去了。”黛莉不好意思地笑,“西索大人,每次看到那些可憐的人能夠因為我的幫助重獲新生,就讓我覺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黛莉認真地道,得到西索欣慰的笑容一枚,轉眼看到賽璐璐沉默不語,她還興致勃勃地謀求著認同。“賽璐璐小姐,你說是嗎?”
“救一時卻救不了一世,最後也隻是白費。”賽璐璐淡淡道。
“一時?”黛莉迷惑,“賽璐璐小姐說的很深奧啊,怎麼叫一時呢,我們不是救了他們嗎?”
“你替那賭鬼父親還了眼前的債,可焉知他不會再去賭?下筆賭債一生,那女兒還是要淪落到被賣去暗娼寮,或者到時會有另外一個好心人?誰知道呢?但總不會永遠如此幸運。”賽璐璐語氣就像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味,說著隻要稍稍一想就顯而易見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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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莉和西索卻似乎都是一怔,黛莉臉色微白,緊緊咬唇。“那個大叔不會再去賭吧,那可是他的女兒啊。”
“為什麼不會,之前那張賣女的欠條怎麼來的,他欠了債,卻不用自己還,有女兒可以賣,甚至女兒不願意時,還有好心人給他還賭債,如今他女兒還在,等於又多了賭博的資本,真要到傾家蕩產無所可輸了,倒或許真能戒了,現在嘛,嗬,未必。”賽璐璐冷笑。
“不行,我···我要回去。”黛莉猛然住腳,就想往回走,西索也跟著停住,眉心皺成了個川字,似乎也有同去的意思,賽璐璐看他們這樣,也站住,平淡問。“回去乾嘛?”
“自然是讓那個大叔保證不再賭了。”黛莉氣憤道。
“保證,拿什麼保證,賭咒發誓再容易不過,關鍵是能否做到,你要一輩子看著他直到他死?”
“可是,可是,也不能就這麼走了啊。”黛莉不甘。
“本來就是不該管的閒事,反正你也不過隻是求個眼前心安,以後就各求自福吧。”
“賽璐璐小姐,這種說法太無情了!”
“是啊,賽璐璐,你不能想些辦法嗎?”西索也跟著開口。
“我有什麼辦法?殺了那個父親或是弄廢了他讓他再也沒法賭博倒是一勞永逸,可你們不會同意吧,甚至那對母女也不會同意,一家人就是這麼麻煩,再渣你也隻能忍著受著,外人要插手最後都不過是吃力不討好罷了。”賽璐璐看多了這樣的事,自然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怎麼做都難落好。
“賽璐璐小姐,你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這還算是幫人嗎。”黛莉不可思議地看著賽璐璐。
“那你想怎麼做?你能怎麼做?”賽璐璐反問。
“我···總之,就是不能那樣。”黛莉回答不出,隻能咬牙跺腳。
聖母就是這樣,想不出解決辦法,但對於不能做的倒是頭頭是道,賽璐璐也不想再說什麼,隻是導回了正題。
“還不走嗎?耽擱太久,追兵怕是又要跟上來了。”
賽璐璐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後麵兩個都沒跟上,她回頭,靜靜看著他們倆,黛莉滿臉掙紮猶豫,最後還是一臉決絕。
“對不起,賽璐璐小姐,我也知道是我任性,可是我真的不能就這麼走了,我沒留意到也就算了,可既然你提醒我了那對母女以後可能有的下場,不徹底解決我心底永遠放不下這件事。”
“西索,你也這麼想?”賽璐璐沒有回答,隻是將目光移向了西索。
西索神情也充滿了矛盾掙紮,但麵對賽璐璐平靜如水的目光,他卻漸漸覺得自己的行為似乎很不妥,他腳步不由動了下,想要像賽璐璐走去,黛莉一看,不禁輕聲叫道。
“西索大人···”
西索回頭看了看黛莉,她一臉倔強委屈,眼中有著受傷,西索覺得這步子又跨不出去了。
賽璐璐看著搖擺不定的西索,忽然覺得有些滑稽,隨後,又是一聲苦笑,“西索,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對你說這樣的話,你以後要是想起了,一定會覺得現在這一幕是多麽的瘋狂而不可理喻,可是,現在你不知道,所以我還是要說,你是那對母女的誰?這世上沒有誰有義務對他人的人生負責,不要搞錯聖母和善良之間的區彆,也不要分不清什麼才是該做的。”
西索有些恍然,片刻,神情才堅毅起來,“賽璐璐,是我想差了,對不起。”他說著,再也不遲疑地向著賽璐璐走去,身後的黛莉搖搖欲墜,一臉不敢置信。
“西索大人,你不管那對可憐的母女了嗎?”
西索有些歉意地回頭,“就像賽璐璐說的,我回去又能怎樣呢,得到一個無意義的保證?還是去打死打傷那個男人?”
“我···”黛莉又說不出話來了。
賽璐璐忽然道。“黛莉小姐,這裡離畢羅思城已經相當遠了,相信那城主的小舅子應該也沒有力量追蹤到這裡了,你既然知道我們被人追殺,繼續和我們在一起隻會更危險,不如就在這裡分手吧,我身上剩的錢不多了,隻有三十四個銀幣,我會分給你二十個,你拿著去安頓吧。”
西索一聽,有些愧疚,他身上本來有不少錢,可是這兩天他自己和黛莉做的好事加起來,已經散去了所有的資財,如今他們的逃亡不知何時會終結,未來還要靠著賽璐璐,讓他這個騎士實在有些無地自容。
黛莉沒想到賽璐璐會要她走,立時也不再說什麼要幫助母女倆的話了,三步並一步就跑到了西索身邊,拉著西索的鬥篷,眼眶含淚道。
“對不起,賽璐璐小姐,我不會再說些讓你厭煩的話,不要趕我走,我不怕危險的,西索大人。”她姣好美麗的容顏楚楚可憐地凝望著西索。
“這,黛莉,賽璐璐也是為了你好,你繼續跟著我們,隻怕之後追殺的人都要將你當做是和我們一起的了。”西索真心擔憂道。
黛莉連忙急急搖頭。“我不介意的,西索大人你救了我,那時我就下了決心,一定會儘我所有的力量報答你,請不要趕我走。”看西索還在猶豫,黛莉乾脆以退為進。“如果賽璐璐小姐不願意看見我,我遠遠跟著就好,西索大人,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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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黛莉說的堅決,西索無奈歎氣,看賽璐璐。“賽璐璐,你看···”
賽璐璐看了看黛莉,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西索一愣,連忙跟上去,黛莉也深怕被丟下地緊隨其後。
那之後,黛莉終於不再經常性地做好人好事,雖然每次似乎總是一臉不忍的樣子看著各種受欺負的人,然後就以幽怨控訴的眼神看賽璐璐,賽璐璐被看的是各種不舒服,有時候忍不住問她你到底有什麼事,黛莉卻像是被她欺負了一樣,立刻咬唇淚汪汪說沒事。
而且,讓賽璐璐更煩躁的是,也不知道是深怕他們丟下她還是怎麼的,投宿時,黛莉總是非要和她擠著一間不可,一副不願意讓他們多破費的不好意思,賽璐璐雖想過再給她開一間,可手裡的錢也的確不多,隻能硬是忍下,可這樣一來,他們沿途被追殺留下的傷勢就完全沒一個清靜的時間來讓她用水沁治療了,因為黛莉幾乎可說是24小時緊貼著他們。
再次坐在一個破舊旅舍客房的桌前,賽璐璐渾身的傷勢又重了許多,暗傷更是好幾處,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最近的黑衣人似乎分成了兩批,一批似乎對她的興趣更大點,每次出現都是全力隻攻擊她一人,一副不殺死她不罷休的態勢,賽璐璐應付的是越來越勉強,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化,賽璐璐卻完全想不明白,而且追殺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幾乎每次休息個一兩小時,就不得不再次奔命。
賽璐璐看了看房門,有心想要用水沁治療,又怕黛莉闖進來,隻能無奈地再次壓下這個衝動,喉嚨忽然有股腥味彌漫,刺痛不已又隱隱發癢,賽璐璐不禁乾咳了一聲,不想牽動胸前的暗傷,反加劇了咳意,她低頭一陣猛咳,一時氣都喘不上來了,伸手就去夠桌上的水杯,想喝點水順喉潤潤肺部,指尖碰到杯子,似乎勁用大了,沒拿起,卻推倒了杯子,杯子一個骨碌,滾過桌沿,摔了下去。
賽璐璐一看要碎,不假思索地,念動力就使出來了,可杯子卻沒像賽璐璐想的那樣順暢地被懸浮在空中然後再穩穩飛回桌麵,而是顫顫巍巍地停留在了半空兩秒後,又猛地直直摔落了下去。
嘩啦一聲清脆的響聲,讓賽璐璐有些沒反應過來地盯著那一地碎片怔了好半響後,才猛然抬頭,窗外,風乍起,掃落黃葉憑空漫舞,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
是寒露!
在又試驗了幾種能力,證實她的力量已經進入衰退期後,賽璐璐心頭有些沉重地確認了這件事。
如此一來,接下去的48小時內,她幾乎可說是個一無是處的廢人,唯一剩下的自保手段也隻有那幾張銘文卷軸了,可最近為了保護黛莉,撒出去的卷軸遠遠大於補充的,在仔細清點了一遍後,也不意外地證實了這點,她手上已經隻剩下兩張隱匿卷軸,一張物理防護銘文,一張反彈魔法銘文卷軸,全是被動防禦型的,主動攻擊類的涉及具體的元素分類魔法,並不是她擅長的,但這樣一來,在超能力無法補足攻擊力的此刻,單靠每張不足10分鐘的釋放效果時間,賽璐璐完全無法想象能撐過這48小時,至少靠她一個人是不行的。
本來他們戰力就不足,加上西索現在多餘的‘慈悲心’和賽璐璐狠不下心趕儘殺絕,當然想也會被西索阻止,他們至今為止的戰鬥一直隻是勉強能脫身,遠遠算不上遊刃有餘,黛莉加進來後,這份負擔就更大了,如果拖後腿的再加上她一個,那接下去,傷亡就在所難免了。
可究竟要怎麼做,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決定的,如果三人繼續一起,以西索現在那種聖父心態,肯定是想要兩頭兼顧,但考慮到追殺力度,實際操作上這個可能性基本為零,結果要麼最後是把西索自己搭進去,要麼就是她和黛莉之間折一個,賽璐璐雖然不希望黛莉會因為她能力消退而有喪命的危險,但也沒有情操高尚到因為自己不會死,就刻意把所有生的機會都留給黛莉。
所以,要麼黛莉離開他們,要麼她這兩天獨自行動,雖然以她現在的狀況,離開就意味著找死,但與其到時三人之間麵臨可能有的尷尬抉擇,不如提早做出預防。
但,在此之前,再確認下黛莉的意思也是可以的,如果可能,賽璐璐還是希望黛莉能離開他們自己生活,不僅僅是因為現在這種特殊情況,長遠來說,無論從黛莉自身的安全角度考慮,還是未來終究有一天西索會恢複記憶,他們也會和其他人會合,甚至某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的注定結局來看,黛莉最後和西索在一起的可能性都無限趨近於零。
隻不過,賽璐璐也知道,感情這種事就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遠不是理智可以分析衡量的,而且,女人,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對出現在意中人周圍的女人總抱有一種下意識的警惕和戒備,從黛莉之前幾次若有似無的對話和態度中就能看出一二,所以由她來問,其實並不怎麼合適,尤其是在她已經問過黛莉一次的情況下,可這時候又指望不上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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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她自己離開也是沒問題的,不過,賽璐璐很懷疑如果她照實說了自己的情況,以西索現在那柔軟的心腸和過於負有責任感的騎士精神,會不會同意讓她單獨離開兩天這麼久。
算了,這些都是需要去確認的,賽璐璐理出了個思路來後,也不再七想八想,而是發動了水沁開始療起傷來,這時她也顧不上會不會被黛莉撞進來看見了,無論什麼安排,能力不足的情況下,體力再不支,那就是作死的節奏。
迅速衰退的力量讓水沁的運行變得極其凝滯,但又時常有脫軌的暴、亂之感,而且大概是因為在主場世界的緣故,即使她停止了治療,水沁那朦朧夢幻的水色光芒卻沒有徹底消散,就算努力壓製,在某些時候還是會在發梢和瞳孔中若有似無閃過一絲光,賽璐璐甚至有種感覺,這種光芒還會隨著她能力的消退而愈發增強,如果真是如此,到時她豈不是成了一枚移動人形電燈泡?
不能再拖延了,賽璐璐當即起身,去了西索的房間,敲門得到允許進入後,不意外地發現黛莉也在,兩人似乎在聊天,黛莉臉上的笑容明媚而歡快,看到她後,卻變得稍稍有些不自然,仿佛是有點怕她,身子也往西索那邊靠了下,西索卻是沒注意到黛莉的小動作,唇角勾起溫柔的笑意,他眼中帶著關切,朝賽璐璐道。
“賽璐璐,坐,你來的正好,我還打算過會去找你,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我來給你治一下吧,說起來,還要多虧了黛莉的水療術,讓我魔力恢複了不少呢。”他含著謝意地看了眼黛莉。
黛莉臉色微紅,連忙道:“是西索大人一直照顧我,我不會什麼,也隻有這點能回報你了。”
賽璐璐忍不住暗自撇嘴,心下嘀咕了一句,似乎她也有照顧過黛莉吧,怎麼不見她來替她治過傷,甚至問都從來沒問過一句,差彆待遇太明顯,讓人一眼就看穿了好嗎?斜眼瞥見西索一副完全不懷疑的樣子,又偷偷補充了一句,好吧,就你看不穿。
腹誹完,賽璐璐坐了下來,“我傷口沒事,你不用忙活了。”瞥見西索似乎還打算勸說,她先一步打斷,“我過來,是有事想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