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滕府尹預料的一般,處決燕青的文書流轉的很快。
提刑司見到他呈遞的文書以後,立即進行了複核,並連夜送到了官家案前。
一向怠於政事的官家這次一反常態,居然半夜從龍床上爬下來,禦筆親批,給燕青判了個淩遲。
也就是俗稱的千刀萬剮。
行刑的日期,就定在了三日後。
這可忙壞了滕府尹...他連夜找上了禁軍將領韓銘,讓其派兵包圍刑場,防止梁山賊寇劫法場。
同時,還請求韓銘在東京城各處布置了大量禁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東京城四個城門的守軍,也加強了對往來行人,尤其是進入東京之人的搜查工作,嚴禁攜帶武器入城。
有了這重重保證,滕府尹相信,一旦梁山賊寇進入東京城,他有足夠的把握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第二天,傍晚。
一個身穿粗布衣服、肩上挑著一擔柴火的精壯漢子,來到了東京城西門門口。
守城士兵對其進行了嚴密的搜查,甚至連他肩上挑著的那擔柴火都拆開了檢查,依然沒有發現什麼以後,才不情不願的將其放入城內。
進城以後,挑柴漢子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將柴火全部扔進臭水溝,隻留下一條扁擔。
這人,正是拚命三郎石秀。
他本來跟隨盧俊義駐守莒州,燕青離開之後,盧俊義突然有些不放心,生怕燕青前往東京找李師師,耽誤了正事,又派石秀前來追趕。
石秀到了東京,就聽說了燕青被擒拿的消息。
行刑之日,就在三日後。
不管是回莒州搬兵,還是去梁山求援肯定都是來不及了。
石秀咬了咬牙,偽裝成送柴火的樵夫混進東京城,準備劫法場救下燕青。
當年,他為了救下盧俊義,在大名府也劫過一次法場。
那一次,本來已經很接近成功了,卻因為不熟悉大名府道路,外加盧俊義驚呆了走不動,失手被擒。
這一次,他不會重蹈覆轍了...
之後的一天多時間裡,石秀買了匹馬,在刑場周圍轉悠,將地形記了個七七八八以後,才放心的找了個客棧住下。
燕青行刑的日子,就在第二天的午時三刻。
石秀準備養精蓄銳,殊死一搏。
能救的了燕青更好,如果不能,大不了陪著燕青一起死在這!
就在燕青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武鬆也進入了東京城。
因為出家人的身份,守城門的士兵並沒有太過於為難武鬆,在武鬆遞出去一大塊銀子以後,甚至沒有讓武鬆將戒刀解下...
就這樣,武鬆相對輕鬆的混進了東京城,在刑場附近,天漢橋下的王家酒樓住下了。
這裡是通往刑場的必經之路。
刑場有重兵把守,想要劫奪燕青,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半路下手。
武鬆讓店家給他找了個上房,將戒刀放在枕頭下方,警惕的留意著周邊的動靜...
......
第二天,正午時分。
武鬆坐在王家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手裡端著酒碗,眼神卻早已經飄到了窗外...
前世作為特種兵的經驗,讓他迅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沿街的商販,未免太過於強壯了一些。
而且,一部分商販的攤子下邊,隱隱有寒光閃爍。
更遠一點的地方,隱隱能夠看到旌旗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