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史進大驚失色,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掉落在地,看向對麵的王進。
一彆多年,王進蒼老了不少,兩鬢已經斑白。
可那股子英氣,卻愈發濃重。
史進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朝著王進狂奔過去。
他太想念王進了...
在王進之前,他曾經拜過不少師父,自以為學遍了天下武藝。
卻不成想,被王進一棍子打翻在地,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踏踏實實的,跟著王進學了半年。
可以說,如果沒有王進,就沒有他史進的今天!
行至半途,史進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跟王進分屬對立,如果他貿貿然上前,被王進擒拿的話,必然會讓武鬆分心。
他看得出來,鄧宗弼劍法精湛,雖然武鬆現在占據上風,但戰場交鋒,勝負隻在毫厘之間。
他不能讓武鬆冒這個險!
停下腳步,史進朝著王進拱了拱手:“師父!請恕徒兒不孝,不能與您把臂言歡...”
王進暗暗搖頭...
其實從內心來說,他並不希望史進過來。
對於史進落草之事,他也並不介意。
當今天下這世道,當良民根本就沒有出路。
他不過是行俠仗義,打傷了高俅,就落得個攜老母出逃的下場。
史進為人慷慨仗義,又怎麼忍得了這天底下的贓官汙吏?
張叔夜轉頭看向王進:“王都監,這人是你徒弟?”
王進點頭:“當年王進攜家母逃難,途經陝西境內,恰逢老母病重,盤纏用儘,還多虧了史大郎的父親史老太公接濟,才讓家母轉危為安。”
“王進感念恩情,傳了他三招兩式的粗淺功夫。”
張叔夜又看了看史進,搖頭歎息:“端的是一條好漢...可惜啊...可惜...這樣的好漢子,不能為朝廷所用,卻落入賊寇之手...”
“鏗!”
兵器撞擊聲中,鄧宗弼右手中的長劍,被武鬆一刀劈飛。
頓時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宗弼莫慌,我來助你!”
辛從忠生怕鄧宗弼有失,拍馬執茅,直取武鬆。
人還未到,手中飛鏢已經擲出,直取武鬆麵門。
武鬆側身閃過,一刀將飛鏢劈飛,同時雙腳發力,騰身而起,在空中強行扭轉身形,猛然一腳,踢在了鄧宗弼的脖頸處。
鄧宗弼雄壯的身軀,轟然倒地。
此時,辛從忠的蛇矛也到了,直取武鬆心口。
武鬆交右手刀到左手,一把抓住了辛從忠的矛杆。
辛從忠大驚失色,用力回拉。
卻感覺長矛像是被萬斤巨石壓住一般,紋絲不動。
心中大驚:想不到這廝如此大的力氣!
左手鬆開蛇矛,伸手摸向腰間。
趁著這個功夫,武鬆突然發力,右手一抖,辛從忠壯碩的身軀,從馬上跌落下來。
張伯奮見武鬆神勇,連擒兩將,戰意高昂,手持雙錘,縱馬來戰武鬆。
不料,武鬆左手一抖,雪花镔鐵雙刀閃電般的,架在了辛從忠的脖頸上:“再上前一步,他跟那邊那個,都得死!”
張伯奮投鼠忌器,隻能勒住馬韁繩,高聲威脅:“逆賊!你若敢傷了辛將軍,本將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對於張伯奮的威脅,武鬆置若罔聞。
“大郎,過來捆人!”
武鬆招了招手,示意史進過來將辛從忠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