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宋江冤枉啊...”
“從出兵之日起,鈕文忠就多次向宋江敲詐錢財,更是尋釁多次毆打宋江,身上傷痕,曆曆在目...”
台階下,宋江聽到田虎的質問,哭的稀裡嘩啦,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一邊說,一邊扯開上衣,露出滿是傷疤的後背。
兩側的文武大臣看後,紛紛倒吸冷氣...
他們當中很多都是綠林出身,可這麼嚴重的棍棒傷,還真是罕見...
宋江背後,幾乎就沒有一塊兒好肉,一道道傷痕縱橫交錯,時不時的還有鮮血滲出,散發著濃重的惡臭。
也不知道這宋江是怎麼挺過來的。
宋江說話的同時,吳用也解開了上衣:“宋押司說的沒錯...鈕文忠命令宋押司押送糧草,途中遇到暴雨,宋押司不顧自身安危,拚命搶救糧草,卻還是被大水衝走一些。”
“以軍中慣例,遇到如此大的暴雨,就算糧食全都丟失,也可免於責罰。”
“可鈕文忠不分青紅皂白,令人重責了宋押司二十軍棍,棍棍到肉。吳某有理由認為,鈕文忠是嫉妒宋押司的才華,刻意打壓!”
田虎雖然凶暴,但卻有些優柔寡斷。
聽到這話,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他與鈕文忠相識多年,鈕文忠好像確實有些嫉賢妒能的味道...
當年他去招募喬道清的時候,鈕文忠就曾極力反對。
然而,事實證明,招募喬道清,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喬道清精通法術,能掐會算,為他立下了不少功勞。
田虎有些不死心,繼續追問:“那你給那狗太尉下書,又是怎麼回事?這總不是冤枉你的吧!”
宋江聽後,後背瞬間冷汗直流。
張叔夜和宿太尉答應他,幫他除掉鈕文忠潰軍,看起來,還是失敗了啊...
短暫失神之後,宋江哭的更加淒厲:“晉王殿下...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事兒我曾經密報過鈕文忠,說是我與那宿元景有幾分交情。可以下書一封,勸他降了晉王,裡應外合...”
“鈕文忠當時就同意了,讓宋江放手去做...可當我寫完書信,他當即派方瓊將我徒弟孔明刺死了...還冤枉我要投靠朝廷...”
田虎聞言,皺了皺眉。
於情於理,他都更願意相信跟隨他多年的鈕文忠。
可是,這黑宋江哭的撕心裂肺,也不像是假的...
他一時間,沒了主意,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喬道清:“國師,你怎麼看?”
身穿道袍,手拿拂塵,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喬道清站了出來,拱了拱手:“晉王殿下...這宋江所言,倒是合情合理。不過鈕文忠已死,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若是平白斬殺宋江,恐有冤枉。不如令其官複原職,以觀後效如何?若是真有通敵之舉,貧道願親手斬下他的首級!”
田虎聞言,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好!”
“既然國師都這麼說了...那本王就先放過這黑廝!若是他日真的發現他吃裡扒外,國師可要記住今天的話!”
說完,拂袖而去。
宋江、吳用簡直都傻了...
他們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
在大牢裡的時候,宋江不止一次暗暗垂淚。
此生,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為朝廷效力,擺脫賊寇身份,穿上那身緋紅色的官袍了...
卻想不到,柳暗花明,絕處逢生。
喬道清這位田虎身邊的紅人,居然願意出麵保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