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宋江,多謝國師救命之恩!”
宋江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喬道清的方向跪倒,不斷叩頭。
吳用跪在他身旁,也不斷叩頭。
喬道清沒有搭理二人,快步離開。
劫後餘生,宋江、吳用相互攙扶,離開了晉王宮。
兩人的腿,軟的跟麵條似的。
人都是怕死的,他們這樣的人,更是不例外。
出了晉王宮,兩人回到下處,秘密商議著,該怎麼樣死死抱住喬道清這條大腿。
吳用的想法是,多以黃金珠寶賄賂,再適當的表忠心,成為喬道清的心腹,他日聯合喬道清推翻田虎,再行招安之舉。
宋江聞言,沉默片刻,長歎一聲:“唉......屈尊侍奉此等妖道,實非宋某本心,奈何形勢比人強...似乎也隻能如此了...”
兩人商議已定,熄燈睡了。
......
次日。
東京,金鑾殿。
天子趙佶坐在龍椅上,狹長的眸子掃視下方群臣:“諸位愛卿,張叔夜敗軍辱國,以致皇子公主流落在外,有失天家威嚴。”
“該如何處置這張叔夜,諸位卿家可有良策?”
下方,宿元景臉色陰沉,像是能滴出水來。
昨日,他苦苦規勸半天,希望官家能夠看在張叔夜擊潰鈕文忠叛軍,保下東京城的份上,原宥這次過失。
可是,官家當時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非要在朝會上商議此事,還讓侍衛將他轟出了皇宮。
當時宿元景就知道,完了!
徹底的完了!
張叔夜為人剛正不阿,得罪過不少人。
真正算得上朋友的,恐怕隻有他一人。
而且,現在的朝廷,奸臣當道,結黨營私,蒙蔽官家,忠良根本就沒有容身之地...
一想到,張叔夜為了朝廷辛苦奮鬥了半輩子,最終卻落到這步田地,宿元景就不由得眼眶濕潤...
作為朋友,作為兄弟,他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
咬了咬牙,宿元景手持笏板,站了出來:“官家!臣宿元景有話要說!”
“張叔夜此次兵敗野豬林,微臣也親眼見證。那梁山賊寇,精銳無比,一支騎兵,宛如神兵天降一般...無人可纓其鋒芒。”
“恐怕換做任何一位將軍,都無法勝過此等神兵,所以微臣認為,張叔夜此敗,非人力所能及...”
“如果對其科刑過重,恐怕寒了百官之心啊...”
見宿元景站出來,趙佶臉上露出一抹不悅。
他何嘗不知道那支騎兵的厲害?
又何嘗不知道那梁山賊寇之首武鬆的厲害?
可是,事情出了,總要有人對此事負責不是嗎?
難道讓他這個天子負責?
一時間,趙佶覺得,這宿元景,跟張叔夜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又臭又硬,不會揣摩他的心思。
跟蔡京、蔣?,或者是已經死去的童貫、高俅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就在此時,蔡京手持笏板站出來,悠悠開口:“宿太尉此言差矣...”
“那張叔夜敗軍辱國,致使皇子公主流離失所,落入賊人之手,乃是事實。”
“當日若不是張叔夜一意孤行,非要對那梁山賊寇用兵,何至於此?我大宋富甲天下,四夷賓服,就算是給這些賊寇些許好處,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