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談何容易啊...”
本來打算離開的張叔夜,苦笑一聲,頹然的重新坐回了交椅之上。
他準備聽聽,武鬆是怎麼看待眼下局勢的。
武鬆伸出雙手,握緊成拳:“縱然不容易,總要試試。靠著武鬆這對拳頭,這兩口刀,我就不信,打不出一個清平世界來!”
張叔夜嗤笑一聲:“朝廷軍隊,已經連賊寇都打不過了...還怎麼打出清平世界來?”
“如果能打贏,又有誰願意年年給那些蠻夷歲幣、絹帛,和親稱臣?”
他說這話,乃是為了考教武鬆,看看武鬆是真有才華,還是湊巧說出那句話來。
武鬆端起酒碗,一口喝下:“自大宋自建立以來,重文輕武,以文抑武,軍權都歸了文官。”
“武將縱有本領,卻連自己的士兵都沒有...這樣的國家,這樣的軍隊,想打勝仗,確實是難如登天。”
鄧宗弼、張應雷幾人聞言,連連點頭。
他們都是武將,對此自然感觸極深。
就聽武鬆繼續說道:“大宋從建立起,隻想江山永固,防患於內部。卻從不考慮,外患同樣是致命的。我朝名家蘇老先生《六國論》就已經言明,‘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儘,火不滅。’”
“以財帛事蠻夷,也是同樣道理。對蠻夷,隻有打!把他們打怕,把他們打疼!就像昔日漢驃騎將軍霍去病一般,飲馬翰海,封狼居胥!”
一番話,慷慨激昂,氣勢如虹。
張叔夜不由得,眼睛亮了...
清臒的麵容,變得漲紅。
心中無比震驚。
這話,真的是一個賊寇能夠說出來的嗎?
這不正是大宋無數武將的夢想嗎?
......
威勝州,國師府。
宋江起身,手持酒杯,躬身行禮,道:“國師若有差遣...宋江縱肝腦塗地,也要為國師效犬馬之勞。”
說完,一仰頭,將杯中酒喝乾。
“好,爽快!不愧是山東呼保義,及時雨宋公明!”
喬道清也站了起來,學著宋江的樣子,將杯中酒喝了。
兩人再次落座,關係就顯得親密了不少。
喬道清終於將來意說明:“貧道幼年時,曾蒙異人傳授一身道術,也正是靠著這身道術,得到晉王垂青,被封為國師。”
“這些年來,道清為晉王東征西討,立下了無數功勞。也算是回報了晉王的知遇之恩了。”
“然道清誌不在此...”
喬道清一邊說,一邊長歎一聲:
“餘生,道清隻想覓一仙山,修行道術。”
“聽聞昔日梁山第四把交椅,入雲龍公孫勝,乃是薊州二仙山羅真人之徒,道清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二位幫忙引薦一二,以全道清之心願...”
啪!
宋江手中酒杯,掉落在了地上,片片碎裂。
從喬道清邀請那天開始,他和吳用設想過無數種可能。
卻唯獨沒想到,喬道清是想去修道!
在宋江和吳用看來,喬道清身為田虎的國師,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顯赫,身份尊貴。
如此屈尊結交他們,居然隻是為了去修道?
更重要的是...之前他們去薊州二仙山,請公孫勝下山不成,設計誘騙公孫勝老母上梁山,想要逼迫公孫勝就範。
不僅失敗了,還被公孫勝抓了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