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
武鬆坐在上首位置,麵色冷厲。
眾多頭領麵帶悲戚,坐在兩側。
石秀頭上係了一根鮮紅如血的布條,咬牙切齒:“寨主!宋江那廝殺了楊雄哥哥...我要以他人頭,祭奠楊雄!”
武鬆擺了擺手:“先不說這個...今天叫大家來...是因為樊瑞兄弟與我言明...這滂沱暴雨,非是天災,實為人禍...乃是有人用妖法,引動暴雨,阻我大軍視線...”
一聽這話,下方頭領們瞬間炸開了鍋。
“娘的...我說那雨怎麼就往我眼睛裡灌...敢情是有人用了妖法!”
“河北軍手下,能人不少啊...居然還有這等人物!”
“讓老子抓到那廝,定要將他扒皮抽筋,祭奠死去的弟兄!”
...
“肅靜!”
交椅上的武鬆,擺了擺手,大喝一聲,所有頭領都停下了議論,看向武鬆,等著武鬆開口。
武鬆站起身來:“樊瑞兄弟,你與大家說說吧...”
樊瑞排眾而出,站在台階下方,麵對眾多頭領,拱了拱手:“小弟不才,曾跟隨公孫道長學過一段時間道術...昨天的大雨,端的詭異...小弟從其中,感受到了道法之力...”
“仗一打完,便急忙稟報寨主...”
魯智深聞言,拍案而起:“樊瑞!你怎麼不施展道法,跟他對拚,反而到這時候才說?”
樊瑞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笑容:“哥哥有所不知...小弟發現不對勁之後,也曾試圖以道術抵抗...奈何小弟道行低微,毫無作用...”
說著,脫下身上衣衫。
眾人這才發現,樊瑞身上橫七豎八的,滿是傷痕。
一個以道術為主要攻擊手段的頭領,被傷成這樣,足以說明,樊瑞確實是儘力了...
武鬆朝著魯智深擺了擺手:“哥哥...彆責怪樊瑞兄弟了...”
“武鬆曾聽聞,田虎麾下有一人,名曰喬道清,綽號幻魔君,法術精湛,幾可與公孫道長比肩,昨夜施法的,想來定是此人...”
眾頭領聞言,紛紛搖頭歎息。
如此有本事之人,怎麼會助紂為虐,跟宋江同流合汙?
“砰!”
遠端,孫安拍案而起:“此事因我而起,我願親自去一趟河北軍營,勸說喬道清!”
這幾天,他跟梁山眾多兄弟一起,並肩作戰,也算是弄清楚了宋江、吳用的為人,對自己昔日斬殺田虎,扶持宋江上位,痛心不已。
現在聽說喬道清施展法術,助紂為虐,不由深感痛心。
其餘頭領聞聽此言,紛紛大喜。
若是孫安能夠說服喬道清,河北軍根本不足為懼。
不料,武鬆搖了搖頭:“孫安兄弟...且不說喬道清是否會聽信你一麵之詞...你覺得現在的河北軍,你還進得去嗎?”
“我估計,宋江、吳用早已經設好了天羅地網,等著說客上門...你勇力過人,又精通兵法,做這等小事...實在是屈才了...”
孫安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誰不希望,自己效忠的頭領,重視、愛惜自己呢?
“那我去!”